坐回屋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道:“好饿啊,来了邺城,天子跟前,不会还要吃粗饼喝粟粥吧?”
尔朱兆见她若无其事,还嚷嚷要吃饭,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尔朱兆坐她身侧盯她良久,他浑身充血,不管元明月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冲动的驱使下,他一把扛起元明月扔在床上。
元明月毫无防备,她正喝着茶,那瓷杯一脱手,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不住地吻她,撕开她的麻裙,探她的身体。元明月大惊失色,拼了命地挣扎,踢了他胸口好几脚。
“尔朱兆!你发什么疯!!”
可玉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惊叫着:
“啊——”
“出去!”尔朱兆喝道。
可玉手足无措,只听见尔朱兆又吼她一声:“出去!!”
“可玉!救我!可玉!”元明月又掐又打,惊恐万状,眼角都逼出了泪。
可玉顾不了其他了,就是被尔朱兆活活捏死,她也要救自家娘子。可玉箭步上前,使出浑身力气,却被尔朱兆反手一巴掌打翻在地。
元明月忍无可忍,也噙着泪狠狠地给尔朱兆一个耳光。尔朱兆发狂的行径停下了,偌大的屋中,只有三人的喘息声。
尔朱兆没有发怒,他眉目如霜,冷冷的眼神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你这是讨我开心的态度吗?之前那副温柔可人的样子呢?”
元明月有些发抖:“你……你分不清什么是作戏是吗?”
尔朱兆额上冒出青筋:“元明月,你知不知道你欠我?你能活到现在,都是欠我的!”
元明月苦笑道:“然后呢?你要硬来是吗?我必须这样才能报答你是吗?”
尔朱兆陷入无垠的沉默,那一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元明月语气异常平静,她命令可玉:“可玉,你先出去吧……”
“娘子……”可玉瞠目结舌。
元明月在眼眶中蓄了许久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脸色煞白,眼中满是绝望,无情既无义,刚强又决绝,像个活死人。
尔朱兆郁结于心,心头凉了半截。他不是没有强迫过女人,但如果是元明月,他能想象得到元明月痛恨又麻木的表情,他不想看元明月这个表情。
为什么呢?
他明明牵了她的手,她也明明吻了他的脸。
原来南柯一梦,统统都是假的,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就不属于他。
尔朱兆的心窒息得厉害,而元明月仍在红着眼瞪他,好似他们是永生永世的仇敌。尔朱兆伸出手去,轻轻地覆上了元明月的双眼。
甚至他伸手时,元明月还偏头躲了一下,他看在眼中,空留一腔的苦涩,好像自己什么都搞砸了,他是个办错事的孩子。
“别这样看我……”
时间过去许久,尔朱兆才松开手,他将元明月从自己的禁锢中释放,下床后便出门去。他的背影相当落魄,还给她留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出去走走……”
元明月没心思管他,她心中只有在地上躺了许久的可玉。元明月下床扶起可玉,看着她被打得半肿的脸颊,忧心地问:“疼不疼!”
可玉像个肿包的馒头,她哼哼唧唧,哭出了声:“娘子——我以为你要被他——”
元明月抱了抱她:“没事没事,你看我好好的。”
可玉见她被扯开了前襟,胸前露出无限春光,伸手小心地为她拉上了衣衫。可玉吸吸鼻子,道:“娘子不是说饿了?我去问问仆兰将军,能不能弄点吃的来。”
元明月目送可玉出了门,注意到可玉仍然走路不稳,一瘸一拐。自那天都过去了大半个月,可玉仍不见好,看来是会留下病根了。
元明月回忆起尔朱兆刚才的模样,心中不寒而栗。
许是尔朱兆变得对她客气几分,她便轻易地放下了戒心。
她太天真了。
羊入虎口,尔朱兆又不是什么翩翩君子。元明月笑自己傻,笑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心气,清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