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婕妤此话一出,无疑是给众人提了醒,不多时,月香的母亲便走进内殿。
“村妇王秀莲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平身。”
“皇上,这是从宫女月香家里搜到的银裸子。”
“呈上来。”
一枚枚拳头大小的银裸子放在木匣子中,楚云璟拿起一枚翻过一看,上面没有宫内官印,说明这是从外面送进宫的。
贵妃凑近也看到银子没有带官印:“这银子起码得有百两,用的还不是宫内的银票,臣妾竟还不知宫内姐妹如此有本事,能拿得出如此多的银裸子。”
“想来,似乎只有瑾婕妤的母家有如此本事了吧?”
姜知遥不卑不亢的与方贵妃对视,柔声说道:“臣妾父亲官品虽不大,但为人清廉节俭,断然不会贪污。”
就算是贪污了,那点银子他爹都看不上眼,有啥可贪的。
“臣妾可是听闻,御史府可谓是金碧辉煌,比起将军府也丝毫不逊色。”
这下,姜知遥终于忍无可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没办法呀,臣妾母亲世代从商,母亲就是能赚到钱钱呀,当然要修缮府邸。”
“什么?将军府都不如御史府吗?那臣妾等会回去可得寄封家书,叫父亲重新修缮一番!免得给贵妃娘娘心里添堵!”
瑛妃也配合的在一旁说道:“臣妾也记得北下之灾,御史府捐了千两银子,皆是由姜夫人所出,真真是闪了臣妾的眼。”
“总好过朝廷高官,站着说话不腰疼,既不出力又不出钱,只会在这里眼馋御史府。”
“好了!你们吵什么?皇上还在这呢!”皇后看到贵妃吃憋心情舒畅,但该提点还是要提点一番。
“皇上,臣妾认为,宫内能拿出这么多银裸子的只有瑾充仪一人,皇上还是要严查啊!”
“皇上,臣妾若是给了那月香银裸子,又何必叫月香指认红豆?若是臣妾所为,指认给贵妃岂不更好!”
“大胆!你竟然还打算诬陷本宫?”
楚云璟被贵妃尖锐的嗓音吵的头疼,“好了,吵什么?叫慎刑司的人告诉月香,她母亲在这,叫她如实招来。”
线索似乎又断了,身后的跪着的红豆却避开众人的视线,拉了拉姜知遥的裙摆。
怎么回事?红豆难不成有话要说?
她用手帕遮挡众人的视线,将手绕到后身,却感受到身后那人递过一个小小的纸袋,姜知遥顿时了然。
红豆这是发现了自己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若是等会搜身势必会查到红豆身上。
姜知遥只好将纸袋攥在手中,用手帕遮盖,尽量让她的面色过于平静。
殊不知,台上的狗皇帝看的一清二楚。
小姑娘和她宫女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难不成这毒真是遥儿下的?这禾婕妤怎么又得罪自家遥儿了?
不对,遥儿向来聪明,断然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这手段瞧上去倒像是贵妃所为。
“启禀皇上,宫女月香咬舌自尽了!”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
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姜知遥觉得好像忽略了哪点。
“皇上,月香家中不是还有一个胞弟?为何没一起带过来?”
果不其然,跪在地上的王秀莲肉眼可见变得紧张。
“皇上,微臣去月香家中时,并未看到其他人。”
“村妇王秀莲,你的小儿子现在在何处?”
王秀莲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头:“回皇上,村妇也不知他去了哪,前几日他就不在家中了。”
很明显,王秀莲在撒谎,而这背后之人定是要挟了她。
“你放心大胆的说,皇上会饶了你和你儿子的命,月香已经死了,你难不成还要赔上你的老命?”
王秀莲流下泪水,急忙朝着姜知遥磕头:“贵人求您救救村妇的小儿子!前几天来了一伙人把村妇的儿子抓走了,说过几日就会带回来。”
“可这都整整十日了,村妇连影都没见着,就连宫内的女儿也......”
尽管她说的真情切意,但姜知遥心中还是充满怀疑:“那你为什么不报官?”
“村妇去了,可大人叫村妇等着,过几日保证完完整整的将人送回来。”
此话一出,姜知遥可谓是彻底撇清了嫌疑,他的父亲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能使唤京城的衙役。
在场的嫔妃,也只有高位嫔妃的母家才有如此大的权利。
“皇上,事情已经查明,臣妾有些累了,不知可否带着红豆离开?”
“不行!事情怎么就查明了?瑾充仪莫不是慌了?”
这下,就连她身旁的宁婕妤都没眼看,颇为无语的转过头,不再看她。
“万,万一这村妇是说谎呢?依本宫看,不如押入慎刑司,等候发落!”
“此事的确与瑾充仪无关,朕信她,今日爱妃们也累了,便都散了吧,真会叫大理寺查清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叫禾婕妤受委屈。”
姜知遥行了礼,便带着红豆火速回了长乐宫。
刚一入殿,春华和冬藏就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要说,她们关好殿门,命冬藏在外守着。
“娘娘,奴婢发现了这个。”春华翻出一个纸包的袋子,打开一看是红色粉末。
姜知遥也把手心摊开,方才太过紧张手心里出了不少汗水,差点就将纸袋浸湿,朱砂沾染皮肤也是不好的。
“奴婢去给娘娘打些水来,娘娘快洗一下。”
春华走后,红豆“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红豆知错,今日是红豆疏忽大意了,求娘娘责罚!”
姜知遥没忙着叫她起身,而是清洗完双手之后才缓缓说道:“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娘娘!奴婢对天发誓,此事与奴婢绝无半点关系!”
“那你身上的朱砂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也不知,奴婢跪在地上时,身上就掉下了这个纸包,恰巧被裙摆遮掩,才没被发现。”
姜知遥点点头,“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