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楚云璟觉得小姑娘拉着瑛妃的手极为刺眼,他撑着伞步行来长乐宫,衣物都被打湿,也不见小姑娘关心。
怎么瑛妃说要走,她关心的不得了,想到这,他的脸色一下子臭下来,幽怨的盯着小姑娘。
姜知遥也察觉到了狗皇帝现在极为不爽,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只好乖乖的牵过他的手。
讨好的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皇上可来了,肚子里的小家伙都想你了。”
这一句话,让楚云璟的心软的不行,脸上也重新有了笑意。
“皇上快坐下。”瑛妃也急忙将自己的座位让出来,这时候可得有眼力见,没看见皇上那脸黑的不像话嘛。
姜知遥则是夹了一块羊肉放到碗里,小心的吹了几口,递到他的嘴边:“皇上,您尝尝。”
美人伺候,楚云璟心里顿时舒畅了些许,一口吃下那裹满蘸料的羊肉,好吃的他两眼泛光。
“味道不错!”
于是乎,三人急忙坐下,一盘接着一盘下着羊肉,最后以一碟大白菜收尾。
实在是姜知遥只爱吃白菜,其余的蔬菜都不大爱吃,白菜煮的烂烂的,裹在蘸料里香的不比肉差。
狗皇帝也吃了个肚歪,期间还打了个嗝,瑛妃捂嘴轻笑,却被狗皇帝一个白眼吓得不敢吭声。
而身侧的小姑娘却笑声越来越大,楚云璟也只是宠溺的笑笑。
差别对待了不是?瑛妃也识趣的看了看雪:“雪小了些,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楚云璟没好气的嗯的一声,似乎在嫌他碍眼。
用过午膳,姜知遥有些困倦,便懒散的躺在床榻上,朝着狗皇帝挥挥手:“皇上,要不要来睡一会?”
“你先睡,朕批会折子。”
殿内的火炭烧的厉害,噼里啪啦的声响,让姜知遥不知不觉沉沉的睡去。
可楚云璟就没这么舒服了,他觉得热的厉害,只是刚下了场雪,小姑娘就这般怕冷,若是在过几个月,她恐怕受不住。
罢了,到时候叫内务府多拨些火炭过来,可不能冻到她。
批了会折子,楚云璟厌烦的将奏折甩到一旁,无奈的叹口气走到床榻上,将人抱在怀里。
“唔,云璟哥哥,你忙完了吗?”姜知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没,那些老臣动不动就是皇上安好,朕看的厌倦至极。”
姜知遥一听,可就乐了:“如今燕朝国泰民安,这些没有意义的奏折反倒是好事。”
“你倒是看的开,睡得这么久,身子可有不适?”
楚云璟还是担心是她体内的余毒未清,想要传太医来看看。
“臣妾无事,只是今日起的早,难免困倦了些。”
“朕待会派人去告诉皇后,免了你的请安礼,月份一天天的大了,总归是不方便。”
想到这,楚云璟看了看她的肚子:“朕会护好你,下毒之事朕也有了眉目,你不必太过担忧。”
见他的目光不躲不避,姜知遥轻声问道:“皇上,可是禾婕妤?”
怎料楚云璟皱了皱眉,一脸审视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那模样就仿佛她在楚云璟身旁安了眼线一般,姜知遥愈发觉得委屈。
“皇上是在疑心臣妾?”
楚云璟没吭声,眼里还是带着怀疑。
“今日请安时,禾婕妤就看臣妾的眼神不对,臣妾难免怀疑,就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没想到还惹了皇上怀疑。”
“臣妾知错。”
小姑娘低垂着眼,那模样委屈极了。
“是朕的不对,朕不该疑心你,朕向你赔礼道歉。”
“皇上走吧,臣妾身子不适,想要再睡一会。”拒绝的语气听着伤人,楚云璟也来了脾气,起身便离开了。
姜知遥却坐起身,唤来了春华:“你盯着点禾婕妤那,查查她和谁走的近一些。”
“本宫倒是不信,一个异国公主,肚子里怀的还是别人的孩子,哪有心思残害她?这背后若是没高人指点,她可不信。”
“是,奴婢晓得了。”
春华有些欲言又止,心一横:“娘娘,皇上是气冲冲的离开的,娘娘可有事?”
姜知遥却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下秀发:“无所谓,不管怎么说,肚子里的皇嗣还在呢,让各宫以为本宫失宠也是好的。”
“是。”
一连数日,姜知遥都呆在长乐宫,连请安也差红豆去告假,却得知皇上已经派人吩咐过来。
姜知遥不由得冷笑一声,狗皇帝生气又如何,该宠着不是还得宠着。
“娘娘,姜中丞和夫人来了,就在宫门口。”
姜知遥一听,当下就坐不住了,父亲怎么会来?还带着母亲,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快,扶本宫过去。”
上了轿辇,姜知遥心中焦急,远远的看见二人,脸上还带着笑意,才长呼出口气。
“父亲,母亲!你们怎的来了?”
“微臣协臣妇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快快请起,外面天冷,先回长乐宫。”
姜知遥搀扶着母亲,轿辇也不坐了,回了长乐宫。
一进宫门,冬藏就眼疾手快的守在宫门外,自家娘娘肯定有话要说,若是被旁人听去可就不好了。
“娘娘这胎,有四个月了吧?”姜夫人满眼欢喜,自家女儿有孕,当娘的既欢喜又担忧。
“母亲和父亲先坐,红豆上茶。”
等殿内只剩三人,姜知遥撒娇般的抱着自家母亲的胳膊不撒手。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嘴上说是埋怨,可姜夫人的心里欢喜极了,女儿可从来没这么黏过她。
“不管女儿多大,都是爹和娘的女儿,就永远都是小孩!”
姜知遥不高兴的努努嘴,当然也不能忽略自己的父亲,拉过他有些苍老的手:“爹的手怎的这般凉。”说完,还将一个汤婆子塞入他手中。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