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欲哭无泪,这里医疗水平低下,她怀的双生子就有一定的风险。
“扶本宫起来去看看红豆吧。”
“娘娘,眼下您的身子可不能见风,红豆那奴婢会守着,您放心,当务之急娘娘可千万要护好身子。”
姜知遥一整日都只能无聊的躺在床榻间,除了睡就是吃,她感觉这样下去,人迟早得生病。
春华只能两头跑,又不能时时守在帐篷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当天夜里,守夜的侍卫都睡下了,姜知遥只能空洞的盯着围帐,无奈的叹口气。
一道身影出现在帐内,站在她床榻边上。
“这是怎的了?”楚云琅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无聊,天天在这床上躺着,我想出去走走。”
“没规矩,你身子还未好,见了风小心生病。”
姜知遥侧过头,望向小王爷的面庞,烛火的照耀下,她仿佛见到小王爷的眼里闪着星星。
她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一双眼,楚云璟的眼里带着桀骜和野心,明明是兄弟二人,偏偏楚云琅的眼里干净的仿佛能装下整个世界。
“怎么?本王长得太过英俊?迷了瑾昭仪的眼?”
不要脸?姜知遥背过身,懒得理他。
“就是这样待你的救命恩人?瑾昭仪还真是没规矩,日后岂不是要来个恩将仇报?”
姜知遥气呼呼的转过身:“王爷慎言!此处都是皇上的人,臣妾可不想落得个私通王爷的罪名。”
楚云琅勾唇一笑:“怕什么,人都被本王支开了,这不是怕你无聊,才来看看你。”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本话本子,又拿出油纸包的的点心。
“尝尝,这家的荷叶酥很好吃,这些是当下时兴的话本子,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好吧,小王爷还是挺懂她的心思。
她捏起一块荷叶酥,焦香酥脆,吃起来还带着温热:“咦?这个怎么还是热的?”
“咳!”能不热吗,刚出炉,楚云琅就把荷叶酥放在贴近胸口的亵衣外,体温刚好可以不让他变凉。
若是姜知遥知道,一定会觉得恶心!万一有狐臭怎么办!
见她吃得香,楚云琅的脸上也挂着笑,坐在一旁的软凳上。
“你为何对我这般好?莫不是喜欢我?”姜知遥的嘴角还挂着糕点的残渣,一双大眼睛上下的打量。
楚云琅面不改色,心跳的却十分厉害:“你这个坏女人不要想太多,本王喜欢的是知书达理的,而不是你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坏女人。”
“本王只是奉皇兄之命照顾好你,你莫要想太多,本王怎么可能喜欢你?”
“而且本王向来不近女色,就算你长的颇有几番姿色,眼睛还大,皮肤白皙,本王也不可能跟皇兄抢女人,绝对不可能。”
啧,这话是不是夸她的?应该是吧。
见姜知遥不吭声,楚云琅心下一慌急忙说道:“你莫要多想,本王不喜欢你。”
本来姜知遥也没多想,她只是想逗弄一下这个小屁孩,谁知道他的嘴跟机关枪似的,巴巴个不停。
“闭嘴!你好吵!”
“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话本子还给本王!”
怎料姜知遥眼疾手快,急忙把话本子藏进被子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本王不和你一届女流一般见识!”说完,他便出了帐篷,消失在夜色里。
姜知遥则是躺在床榻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子,可回想起小王爷那红润的耳朵,她的心里却有些乱。
皇宫。
楚云璟破天荒的翻了淑妃的牌子,淑妃坐上了凤鸾春恩车,她有些诧异,即便是皇上宣她侍寝,也会直接来她的上和宫。
今日,为何皇上要她去宸清宫?
她的心下一沉,莫不是皇上发现了什么?可她做的极为干净,再者说禾婕妤那个蠢笨的,替她挡了枪。
来到宸清宫,淑妃一袭白衣,跪倒在地:“臣妾参见皇上。”
她素来淡雅,从前在王府中也是如此,最喜爱白衣,青衣,抬眸一笑便惹人怜惜。
从前在王府中,楚云璟也是颇为宠爱她,二人抚琴练剑,也算是神仙眷侣。
对于淑妃,楚云璟的心中多少都带着感情,当初淑妃怀有时溪前,在王府中腹中曾有一子,却遭方如梦陷害。
那是个已成型的男胎,她哭着求楚云璟为她报仇,可当时他需要方家的力量,只能作罢。
自那以后,淑妃的脸上再无笑容,面对他时也只是知书达理,再无从前那般。
“婉儿,起来吧。”
婉儿?她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自从出了王府,她封为妃,皇上只是一口一个淑妃的叫着。
“为朕研墨。”
淑妃这才回过神来,是啊,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在她面前自称夫君的那个人了,如今他是天子,只能自称为朕。
许久,楚云璟将折子批完,缓缓的放下毛笔:“为何要害瑾昭仪?”
果然,楚云璟知道了,此时是她所为。
淑妃跪倒在地:“臣妾不敢!”
“你不敢?拿朕龙体去欺骗瑾昭仪,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淑妃一声不吭,似乎懒得辩解一般,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婉儿,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瑾昭仪她从未害过你,她是无辜的,她腹中的胎儿也是。”
“无辜?皇上,这宫里哪个女人是无辜的?你宠爱瑾昭仪,她的孩子无辜,那臣妾的孩子就不无辜吗?”
楚云璟卸了力,提起这件事他的心里也极为伤痛:“方氏已死,朕已经为你报了仇,为何还要伤害其他人?”
“那臣妾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她的脸上落下泪,跪在那直视楚云璟,一举一动都惹人怜惜。
楚云璟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此事,是朕对不住你,以后莫要做伤害她的事,不然朕不会放过你。”
“传朕旨意,禾婕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