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珩一言不发跪在地上,对于城主所说,他无话可说,如今他好不容易将郡主失身的消息掩盖,再无旁人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独自扛下这一切,只有这样,南荣昭华往后才能安然一世,再不会有人知道那段悲痛的过往。
他重重的再磕下一下响头,坦然说道:
“臣,无话可说,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求城主赐臣死罪,拿着臣的项上人头挂于城门,给外界一个交代!”
城主与城主夫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宋子珩如此坦然的求死,于是说道:“好,既如此,今日,我便赐你死罪!”
“不……不能死……不能死,城主!”
殿外的宋知微得知消息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一路急的气喘吁吁,她仍旧没有一丝停留。
如今终于是赶上了,众人看向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有人敢阻止城主行邢。
宋知微立马就跪到地上,说道:“父亲,宋子珩不能死。”
宋知微严肃的直呼宋子珩的大名。
“知微?”
南荣锦似有疑惑不解的模样,宋知微不是去了大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来,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宋知微再次坏事。
“知微,你在做什么?快让开。”
宋子珩跪着爬了几步挡在宋知微身前,紧张道:“知微,城主下令,岂容你来阻止,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我应该承担责任,我死得其所,你快让开!”
“哥哥,你我都明白事情真相,事情并非完全是你过错,是越城先来犯,我们不过是为求自保,何错之有?”
宋知微一声用力大吼,跪着看向城主:“父亲,我哥哥他所做,皆为舒城安宁,越城狼子野心,此次劫走郡主,下次就能劫走我,劫走母亲,难道我们每一次都要步步退让,就是为了所谓的和平,所以就要一次次忍辱偷生吗?”
“放肆,宋知微,你简直大胆,城主的抉择你有什么资格干涉,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恐怕你永远不知什么是天高地厚,来人,将宋知微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没等城主开口说话,城主夫人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守卫一顿吩咐,守卫吩咐上前来拖宋知微。
南荣锦一听也心急了,立马跪在地上:“母亲,父亲,知微她只是护兄心切,她一时情急才说出这一番话,儿子回去一定对她好生教导,母亲就看在儿子的份上放过知微这一回吧。”
城主夫人一听更气,直接一张文牒扔在南荣锦的身上。
“混账东西,锦儿,你竟变得如此糊涂,宋知微一次次以下犯上,如今我与你父亲,已忍无可忍,若不再给她一点教训,她恐怕永远这般不知死活,往后还怎么当好你的夫人,怎么掌管城主府。”
南荣锦听到这话,也慢慢放下了手,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知微不知死活,一次次以下犯上,在自己府上尚且如此,如今到了父亲母亲面前还是如此,也许正是因为平时他太过纵容,也许这次听母亲的,是对的。
况且城主迟迟冷着脸不表态,看样子也是默认了城主夫人的行为,南荣锦想到这,它也不能再惹父亲生气了,于是便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宋知微被几个侍卫拖到一条长椅上趴着,两边的人拿着漆红色的大板。
“啪——”的一声落到了宋知微的屁股上,她眉头颤了一下,未发出一点声音,这样也好,也许这样,就能给春云多拖一点时间去寻郡主过来。
紧接着“啪——”又一声落到宋知微的屁股上,她一句话未说,没想到打板子竟然是这么疼,她从小经历过跪祠堂,打戒尺,这还是第一次打板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感觉,才几板子的功夫,她就已经疼的痛苦不堪。
宋子珩跪在地上一直喊着:“求城主饶恕知微!”可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城主依旧是不为所动。
而一旁的南荣锦捏紧拳头,隐忍着,他不能说话,不能再惹父亲不高兴,更重要的是,他要让宋知微学怪,哪怕是亲眼看着宋知微受罚,可谁又知道,他的心里一样,跟着板子的落下疼了一次又一次。
许久,宋知微已不记得挨了多少个板子,只觉得脑袋都变得昏昏沉沉,她必须拖延时间,给宋子珩争取更多的生机,突然,她感觉身后的痛感突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