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几个身手好的随从护在院子外,不远处的院子传来南荣昭华的叫声,宋知微赶忙过去查看什么情况。
只见南荣昭华正跪在地上,而洛嬷嬷正拿着一杯茶,喋喋不休的似乎在说什么,宋知微靠近去听。
“今日老奴教郡主的便是如何敬茶,郡主身为人妇后,第一件事,便是要给公婆敬茶,以及将来,家中举办宴席,郡主都需亲自给长辈奉茶。”
“这敬茶的第一件事呢,就是需要先洗净茶具,然后便是倒茶,倒茶的规矩便是只需八分满即可,酒满茶半,这个规矩,在城主府时郡主应该知道,老奴就不再多言,还有便是,敬茶时应该端净,从右侧奉上,郡主快要牢记。”
南荣昭华听她说完,已经要昏昏欲睡的模样,咯嬷嬷看来她一眼,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郡主,老奴方才说的,你可听明白了?”
南荣昭华这时才回过神来,点点头。
“既如此,那就按老奴方才所说,做一遍吧。”
洛嬷嬷翻了一个白眼,只想着等会应该怎么骂她才好。
南荣昭华一直在想着宋子珩今日出发,何时才会到舒城,又要几时才能回来。
她浑浑噩噩的那着茶杯,不知该做哪一步才好。
洛嬷嬷手中握着戒尺,似乎已经准备好一掌拍在南荣昭华的手上,连忙被宋知微叫停了下来。
“嬷嬷!”
洛嬷嬷转过身问道:“少城主夫人来是所为何事?”
宋知微笑笑:“自然是来观礼,嬷嬷方才不是让昭华敬茶吗,昭华身为郡主,定然是不能给嬷嬷端茶倒水的,于理不合,我既为郡主嫂嫂,理应先接下这一杯茶。”
没等洛嬷嬷开口,宋知微自顾自拿起南荣昭华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直接是断了洛嬷嬷教训南荣昭华的意图。
只见洛嬷嬷的脸色越发苍白。
“少城主夫人,奴婢在此教郡主规矩,您三番两次来搅和,到底意欲何为?”
“我自然,是来观礼的,我作为昭华嫂嫂,是城主亲自所派遣过来,难不成嬷嬷是觉得我在故意搅和你?”
宋知微盯着洛嬷嬷,丝毫不减气势,想着倘若方才气势再弱一些,就完全落了她的下风。
洛嬷嬷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奴婢记得,少城主夫人在嫁入少城主府时,可并未学过任何府上规矩,夫人别怪老奴直言,夫人尚且不懂何为规矩,又要如何教导郡主?”
宋知微凝重的转过身,刚想开口,南荣昭华抢在她前面开口道:“行了,这规矩,我学就是了,嬷嬷何必这般诋毁嫂嫂。”
两人见状,吩咐转过头看向南荣昭华,南荣昭华举起一杯茶自顾自对着无人的座椅一遍遍练习敬茶。
一天下来,南荣昭华就已累断了腰,夜里夜深人静,厢房里,也唯有她的叫喊声显得鬼哭狼嚎。
宋知微给她按了按肩膀,腰,宠溺的看着她笑。
“嫂嫂,咱们到底还要在这待多久呀,如今我倒是才发觉,这嬷嬷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的我们,你瞧她话里带缝的模样,昨天见到二兄长时,她可不是这副模样的。”
宋知微赞同南荣昭华的说法,陷入沉思,她本身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们二人与洛嬷嬷无冤无仇,洛嬷嬷在第一次见到她们时,就没给上好脸色,对此,二人都颇为不解。
南荣昭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的模样,转过身,说道:“嫂嫂,你可知道,这洛嬷嬷本是太夫人身边的贴身女官,后来太夫人过世了,她就来了这梅花镇养老,我从前听闻,她与城主夫人颇为不对付,只是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她与城主夫人不对付?这可是听谁说的?”
宋知微一副震惊的模样问道。
南荣昭华无所谓道:“整个城主府都知道啊,当年城主夫人与父亲自小就订下婚约,父亲后来却与梁城的岚夫人一见钟情,自此定了终身,当时可把太夫人气坏了,偏偏梁城又势大,可太夫人却坚持要做一个守诺的人,坚持让父亲娶了城主夫人。”
“只是没想到的事,二人成婚不到几年,太夫人就病逝了,自此之后她身边的洛嬷嬷也开始不喜城主夫人。”
南荣昭华看了看门窗处,在宋知微耳边轻声说道:“有人说,是城主夫人害了太夫人,而洛嬷嬷定是知道些什么缘由,所以才被赶到梅花镇。”
宋知微心中一惊,面色凝重,也觉得事情越发蹊跷,可是洛嬷嬷若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找机会指认城主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