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深一大早就叫卓扬帆一起去跑步了。
他们直奔墓园,可能来的太早,墓园里还没有人。
两人决定在墓园蹲守,看看能不能等来许老头。
“昨晚没睡好吗?”卓扬帆看她眼下乌青。
“没有。”
“一直在想碎金子的事啊?”
“嗯。还有其他的事。吴万里他们要开发岛北的事。”
“他们就算要把岛北打造成繁华热闹的社区也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划定区域,盖房子,卖房子,事情好多呢。你担心的事,起码几年之后才会发生。何必现在庸人自扰。”
“我知道。可一旦确定要那么做了,岛北迟早会变。我在想几年之后,我可能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换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反正让我内心安宁的地方吧。”
“或者你可以像顾奶奶一样,去岛南啊。”卓扬帆给她建议。
“再说吧。岛北人多了,自然去岛南的也会多。就是开个车的事。所以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找到另一个不算红火的岛吧。”
“那你成了海鸥了。从这个岛飞到那个岛的。”
“嗯,还不如海鸥呢。它们想飞就飞,比人自由多了。”
李静深看着天空,她很忧愁。
“你也太惆怅了。”
两人看到顾奶奶的丈夫墓前摆着鲜花,料想她昨天来过了。
“顾奶奶虽然住在岛南,可时不时来岛东看丈夫。他们的感情真好。”李静深说。
“是啊。两人一岛,天荒地老。”
“万一我以后要埋在这里,你会天天来给我送花吗?”李静深冷不丁地问。
“会。不过我看你长命百岁的样子。”
李静深终于笑了,这时许老头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两人立刻藏起来。
许老头走到顾奶奶丈夫的墓碑前,拜了拜。
然后把墓前的石头搬开,他拿出了一包布袋。
许老头走后,李静深和卓扬帆到墓前查看。
他们搬开石头发现,里面有大概几十包的碎金子。
“要报警吗?”李静深问。
“我们跟着他吧。这会他该去船上钓鱼了。”
李静深和卓扬帆把石头放好,他们想问清楚许老头到底怎么回事。
许老头一如平时那样悠闲地在船上等着鱼儿上钩。
看到他们过来,就起身开车去了岛北。李静深和卓扬帆一路跟着他。
许老头在他们昨天划船的地方停下来,他准备在这里钓鱼了。
“许叔叔,你的布袋。”李静深把海边那包碎金还给了许老头。
许老头看了一眼,把它放进了包里。
“你为什么要去岛北扔碎金子?”李静深问。
许老头没有回答他们。
“许叔叔,如果你下次被抓到可能会进警察局的?”卓扬帆说。
“那是我的事。不劳烦你们操心了。昨天谢谢你们。不过我的事情,我劝你们不要管。”
许老头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许叔叔,我们都在火山岛上生活,如果你干了什么危害火山岛的事。我们也会受影响的。”李静深说。
“我什么也没干。来这里不就是疗养吗?我年纪大了,坐骨神经痛,所以想找个靠海的,能泡温泉的地方。和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一样,调养身体。我没干坏事。”许老头说。
李静深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了,她想,算了吧。
李静深还没走,许老头倏地一下站起来,拿着渔具去岸边的岩石上钓鱼了。
“他不会告诉我们的。走吧。”李静深对卓扬帆说。
两人刚走到岸边没几步,听到许老头大喊。
他们回头一看,一条鳄鱼咬住了许老头的鞋。它正在把许老头往海里拉。
两人都吓了一跳,李静深抓起鱼竿拍打鳄鱼的背。
鳄鱼没有反应。它还在专心地拖许老头下水。
卓扬帆和李静深一起用鱼竿拍鳄鱼,鳄鱼离他们有些远。
它想咬他们,可松开口却发现还是眼前的脚比较容易拖走。
卓扬帆拼命拉住许老头,鳄鱼想一口吞下许老头的腿,可是它力不从心。
李静深猛烈地敲鳄鱼,鳄鱼吐出了腿,朝李静深过来。
卓扬帆冲过去把李静深扑向身后的斜坡。许老头趁机拖着一条受伤的腿逃命。
鳄鱼不管朝哪边下手,都至少能饱餐一条腿。
千钧一发之际,天上飞来几只海鸟。它们冲向鳄鱼,啄它的眼睛和后背。
巨大的鸟喙不一会就把鳄鱼的身体啄流血了。鳄鱼慌忙向深水中游去。
卓扬帆扶着李静深慢慢站起来,他们身上有被岩石划过的血印。
许老头忍着剧痛爬到了岸边的树下。李静深和卓扬帆把他带到了岛南的医院。
岛内医院虽然不大,幸好他们全是皮外伤,止血包扎即可。
“你们好幸运啊。一般碰到鳄鱼的,不死也少条胳膊或者腿。”护士对他们说。
“我们是被几只鸟救了。”李静深说。
“那些鸟很凶的,还要吃鳄鱼肉呢。总之这次你们要感谢老天爷。”
“真的感谢老天爷,还要你们两个。”许老头对李静深和卓扬帆说。
“没事。谁碰到这样的事,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李静深说。
“那也得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至少我这条腿是没有了。”
许老头拍着自己包扎过的腿说。
“你们不是想知道那些碎金子的事吗?走吧。”许老头一瘸一拐地走向车上。
此刻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卓扬帆带着他们返回岛东的时候,雨点从天而降。
坠落下来的雨点砸在车上,仿佛炸开的烟花。
许老头让卓扬帆把车停在墓园。
他去顾奶奶丈夫的墓前,把藏在那里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