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施仁川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方淮一走，偌大的大厅就只剩施仁川一人，他将手中的烟碾进烟灰缸中，分外用力，身体忽地靠向沙发靠背，缓缓闭上双眼。
莫名的情绪在他身体里翻涌，起伏剧烈的胸膛，不足以证明那里压抑着多少苦痛。
良久，他睁开双眼，眼底已是一片猩红。
施仁川支起身子，身体前倾，将手肘支在腿上，双手撑在头两侧，缓了缓，起身走向楼梯。
二楼书房。
男人一脚踢开书房门，灯光亮起，男人移步落座在书桌前，颀长的身形在灯光下寂寞又悲苦。
呆坐片刻后，他用脚重重踩下书桌下方一个小小机关，身后的书架缓缓向两侧移开，一个隐蔽的小书房现于眼前，男人走了进去，外面的书架又缓缓合拢复位。
小书房里的陈设很简洁，跟外面奢华的风格大相径庭，只有一张小书桌，一把椅子，一盏台灯。
“咔嚓”男人拉亮台灯，坐进椅子里，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拿出一本泛黄破旧的笔记本。
骨节分明又好看的手，小心翼翼的翻开笔记本，取出里面夹着的几张泛黄的相片。
男人一只手捏着一张相片的一角，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相片中的人。
那是一张女孩的相片，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衣着朴素甚至破旧，但眉眼却生得清秀，鼻梁高挺，清纯可爱。
“没死”
男人低语，语气难得的温柔。
“……真好”他又自言自语。
盯着相片看了一会儿，他视线移向另外一张相片，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想都不想的扣转相片，一秒都不想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