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这张脸长大了变化就这么大?她就一点都想不起来,还是她本来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不是,她就算认不出来他是谁,就凭他现在这张脸,这身份地位,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走走走,动不动就要走,还没高兴三秒,烦人。
施仁川刚显愉悦的脸,又迅速沉了下去,嗓音低沉的道。
“我就这么碍你的眼,就非得走?”
“我想要的都会自己去努力争取,而不是仰仗别人而活。”
“呵,自己努力争取?活的这么难还想争取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施仁川冷嗤一声,讽刺她。
没有他,她能在这个处处险恶的社会找到什么,得到什么,恐怕找份工作都难。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一死了之?”
施仁川继续嘲讽她,凉薄的一字一句却更像是在打探。
他想知道,这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有没有同他一样,撑到撑不下去,想死的时候。
“没有。”
“施先生,我活的是很难,但我不会一直这样,会好起来的。”
黎科说的斩钉截铁,可“没有”二字,她说的无比心虚。
她真没想过一死解脱吗?
当然想过,可人一旦只剩下活着这一件紧迫的事情时,连死的心思都歇了,只有一日挨一日的活下去。
“好,你要靠自己过上好日子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你走吧。”
施仁川没有发太大的火,但绝不是好心情的样子。
“谢谢,施先生。”
黎科说完,电梯的门开了。
她正抬腿准备迈下去。
忽然,一个坚实的臂膀横在她的白皙的细颈前。
下一秒,男人勒着她的脖子往后带,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栽下去的时候,一只大掌又及时地拖住她的细腰,俊脸逼近她的,电梯门缓缓合起。
吻,猝不及防地落下,时而放肆,时而温柔,他的吻似一股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击的她全身的毛孔都战栗起来,而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男人的大掌在她的腰间摩挲,慢慢往上游走,划过她不自禁挺直的蝴蝶背,掌心炙烫的温度,烧着她的每一寸皮肤,烧得她眼神迷离。
吻一直没有停下,黎科觉得她全部的呼吸都要被掠夺了,窒息感让她不得不推开紧挨着的胸膛。
施仁川还有些意犹未尽,被迫拉开的距离让他恢复了些许神智。
但很快,大手捧上她的脸,指腹轻抚她柔嫩的面颊,盯着她看,电梯密闭的空间里浮动着暧昧而稀薄的空气。
“我的报酬。”
半晌,施仁川玩味的盯着她道。
不是,能不能讲讲道理啊,不是他非要拘着她吗?放她走,他还要报酬?果然,生意人只讲利益。
“我送你。”
“我自己可以。”
强烈拒绝的意思,连基本的礼貌和尊敬都没有。
“可我偏偏想要送。”
话落,施仁川抓起黎科的手,按开电梯门走了出去。
施仁川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快步走到蓝色的跑车前,把她按在副驾驶上。
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定了几秒,侧头俯身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咔哒”一声,锁扣进位。
黎科此刻不太想搭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干坐着。
怎么,他就喜欢强吻是吗,黎科有些后悔她刚才怎么就没抽他一巴掌。
引擎轰鸣,车子启动,飞了出去。
一路无话,车子疾驰,快速倒退的树影,足以证明车子的速度。
施仁川时不时瞥一眼副驾驶上的人,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试图看透她的心思。
“想要什么职位?”
他打破沉默。
“什么?”
黎科看他一眼,不太懂他什么意思。
“我说,你想做什么工作?进哪个部门?我好交代他们去办。”
“你要我在施氏工作?”
“怎么?又不愿意?不是说要靠自己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不是她不愿意,她当然想去最顶级的集团工作,只是她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她都不知道她去那能做什么,恐怕连端茶送水都不够资格吧,毕竟她之前做的工作都是低级的劳动力。
“不是,我……”
被猜透心思的黎科,此刻有些窘迫。
“怕什么,刚才不是很勇吗,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施先生,为什么要我进施氏?”
“你猜呢?”
施仁川邪魅一笑,一脚刹车,将车停在月园超大的停车场内。
黎科这才意识到,他们到了月园,而不是和谐家园。
“不是说好了要放我走吗,还说要送我回去。”
“但我没说回哪啊。”
从没见过强词夺理的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也就是施家大少爷能干出这事,狗男人。
她就不该信他的。
黎科瞪他一眼,气鼓鼓地推门下车。
施仁川坐在车里没有下去,看着女孩倔强的背影,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呵,有趣。
他勾了勾唇角,又摇了摇头,没救了,他的姑娘长大了,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啧,连跟他犟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十年前他们还是少年,那时他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两颗心互相靠近,彼此守护陪伴着,一直一直,可谁知,事与愿违。
十年后,他在看到她的那刻起,才知道,原来他在不懂爱的年纪,就已经爱上了她。
“这一次,怎么也不放手,别想离开我。”
不放手,绝对不放,死也不放。
施仁川大掌猛地拍向方向盘,自言自语。
……
没有施仁川的准许,黎科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