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解锁这个技能,系统竟会把我拉进高维空间进行授法,也算是在意料之外帮了我一把。
金圣财找不到我,便把怒火撒到苍蓝与末心身上,但二人机动性足够高,当即拉远了距离,银白枯木只能用高强度能量弹进行射击,苍蓝完全可以避开。
发现银白枯木改换了目标,苍蓝意识到不对,马上试着用灵魂链接与我联系,却惊恐地发现灵魂链接处于无人接收的失联状态!
他难得地慌了,当即准备发动最强术法与金圣财全力一搏。
但他还没把龙语术法的第二句念完,忽地瞧见银白枯木的树杈处现出一点红色。
那点殷红在通体发着白光的枯树上显得格外刺眼,从一开始若隐若现的一丁点,转眼间扩张成大片血红。
苍蓝终止吟咒,用力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有眼花,那片红色是液体。它从树枝层层包围之处溢出,继而顺着树身缓缓流下。
“那是什么东西?”末心也看见了异变,皱着眉问苍蓝,后者摇摇硕大的龙首,表示同样不知。
就在刚才,我在系统空间完成技能解锁后重新出现,一见我出现,金圣财不假思索地发起了新一轮攻势。
这一次,我没有躲。
面对惊天动地的轰击,我心头不免也有些战栗,但为了达到邪术发动要求,我必须坦然迎接一切。
张开双臂,闭上眼,粗粝枝条的穿刺与鞭打在一瞬间加诸我身,而我所做的只有一件事:用能量护住心脉要害。
“呵呵……哈哈哈……烬夜啊……原来,你这种人也会疯吗!”
金圣财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嗡嗡作响,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比刚见面的时候含糊了许多。
很快,我再也无心思考这些琐事。
抛去术士的力量,我只是一个活得比较久的普通人而已,而现在正遭受的一切让我无比希望自己能即刻死亡。
疼,太疼了。
一根根粗糙冰冷的枝条将我狠狠洞穿,从胸膛,从后背,我的手,我的腿,几乎无一处完好。
我想死……可以吗……
金圣财的狂笑在耳畔回荡,时远时近。插入我躯体的枝条狠狠拔出,飞溅的血液让我想起盛极而衰的烟花。
太疼了……
细枝的穿刺与拔出在我身上留下无数血洞,但这仅仅是在呼吸直接完成的事。我仍站立着,第二轮折磨瞬息而至,我仍清醒着,眼睛被自己的鲜血浸漫,在朦胧的血色里,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像残破的布偶,外层的布破烂不堪,各色的棉花漏了一地。
不……是什么……不能……
枝条抽走,没了枝条的支撑,我倒了下去,瘫在血泊中,一团模糊。很难说我现在的想法如何,毕竟在这非人的折磨下,我几乎丧失了所有思维。
但,我需要保持清醒,我要守住自己的要害,我要……保证自己不会死去……
我要……下一步……金圣财……
……杀死……无沙……
……碎片……
……最后是……
……是……
……天淇。
是了,这是所有问题的终极答案。
有人在等我。
我不能死。
“哈哈哈哈!烬夜!烬夜!你要死了!你也会死!你这个混蛋!贱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看不起谁?我是蝼蚁!我是虫子!王座陛下!烬夜大帝!您就要死在一只虫子的手里啦!哈哈哈哈哈——”
愈发疯狂的胡言乱语和越流越多的红色液体,都让在外的两人都感到极其不妙。末心皱起了眉,十分严肃地结出一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无形的能量以他为中心慢慢扩散开。
苍蓝感知到了这股波动:“你在做什么?”
“……你也看到了,情况很不对劲,我需要确认一下具体形势。”末心念完了咒文才向他解释。
苍蓝又问:“你能探查这种级别的战斗?”
末心神秘一笑:“无可奉告。”
……
已经,够了吧。
我倒在地上,头无力地歪着,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红色。对我施暴的银白树枝此刻都像沾满鲜血的利刃,正一下一下地戳烂我的身体。
还好,我的意识一直保持清醒,它们最终也没能突破我要害部分的防御。
“真他妈的疼啊……”我骂了一句,声音含糊不清。
金圣财愣住了,他的声音尽是不可思议,发出尖锐爆鸣:“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有何不可。”我的声音变了,变得和他一样空洞无源,从四面八方响起,“现在,轮到我了。”
随着话音一落,金圣财突然癫狂地嘶吼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血会渗进我身上!你干了什么!啊啊啊啊——”
所有的红色沸腾了。
在银白的枯木上,那点点鲜红慢吞吞地鼓动成一个个气泡,像是白银蜡烛燃烬时淌下的血色烛泪。
金圣财的愈发疯狂地抽打着枝条,他想要将我彻底撕烂,可在我说出那句话后,他惊恐地发现与我的感知已经共享。
他开始后悔之前对我的折磨,他后悔为什么让我的诡计得逞,后悔为什么没能把我直接弄死。
但时间是不会倒流的。
因为痛苦相通,他不敢再对我下手,但已不似人形的我,疼痛并不会因此减少。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一根根枝条像炸毛似的直指天穹,旋即骤然收缩,将树干紧紧地包住,勒住,仿佛要把自己勒断。树梢一团团火焰似的叶片剧烈跳动,像他的精神状态一样疯癫。
他只是棵木头,但他的痛苦令生者都为之颤抖。
苍蓝与末心早已跑到了场外,心有余悸地看着这边的动静。我仍被树枝遮挡,他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看得出金圣财出问题了。
“前辈真的没问题吗?”末心还在龙背上,他忍不住惊叹,“我能感知到,那树上的红色液体有他的气息,应当是血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