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事速度,尤其是在这种暧昧的事件上,如他所言,第二天西盟就下达了通知,说查出了异己分子之类之类,当然,并没有提阿帕西尔的名字,她依然是琳妮特最信任的代行者——也只会是代行者。
被抓的三个术士将在傍晚受到即死之罚,或许放在所有死法中算得上最为仁慈的一种,但这种“仁慈”得建立在适配的罪名上,很显然,人们并不觉得这次处刑是那三人应受的罪罚,但没有人敢发出异议,尤其是在这种罪罚正在发生之时,没人想成为下一个“异己分子”。
去刑场围观的人不少,他们看着三个罪人被押上场时都是一脸麻木,没有恐惧,没有不甘,没用忏悔,谁也不知道他们不知此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们就那样沉默地站在用于处刑的高台场中央,沉默地低着头,看样子要将一切都在沉默中带入天堂。
金与红的交缠高调地闯入人们的视线,今日的天空也飘着雪,阿帕西尔身着正装衣裙,踏过纯白的长路,人们在道路两旁投去敬畏的目光。她是今天的行刑者,但没有人会将这一切责备在她身上,比起公事公办的阿帕西尔,他们更愿意去咒骂一旁嚣张跋扈的琳妮特亲卫。
就像一场演出,人们观看着意料之中的高潮,又在高潮之后逐渐散去,留下场中倒地的三具尸体,以及一地染红的白雪。
阿帕西尔仍站在行刑时所站的位置,她亲手施下即死的术法终结罪人的生命,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做了,但今天这一场有些许不同,她亲手杀死的是自己的支持者。
怎么不算是因自己而死呢?从各种意义上……
末心的声音犹在耳畔,自己真的要接受他的提议吗?可她并不想背叛琳妮特。
三具尸体一一被人抬走,稍后会被送到专门负责处理尸体的机构,彻底抹除他们犯错的痕迹。
雪越来越大了,眼前的景象愈发不真切起来,朦朦胧胧地,像是多年前的那个大雪天。
视线随着地上的血迹一同凝固在雪中,她想起那个族人离自己而去的下午,那日的雪与今日似乎并无甚分别,可不同的是,她似乎已经渐渐看不清族人的模样了,他们遮天蔽日的龙舞是怎样的壮阔,他们身上的鳞甲又是怎样的光泽,他们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瞳中又是怎样的嘱托。
在这场大雪中,她快要全都看不清了。
往昔的岁月她只知道是为了族人而活,可这么多年的接触中,阿帕西尔愈发觉得碎片之力并不能复活自己的族人。
不然琳妮特自己为什么不去复活重要的人呢?她不信在漫长的王座之争中琳妮特从未失去过重要之人。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琳妮特给她的承诺是空头支票,只是她需要一个孤独存世的理由而已。
但现在,自己的存在似乎已经开始给别人带去无妄之灾了。
这样的情况下,是否还有留在西盟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