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兮、从然、兰初三人刚到后山,便看到一大片桃林,桃花初开,满眼骄艳,顿时令人心旷神怡,桃林中,有人穿梭跑动、展颜欢笑,有人席地而坐,赏花谈天,有人独坐弄乐,好不热闹。
从兮站在高处抬头瞅望一圈,桃林东南处溪水旁,有人在摆宴设席,远远望去似是曲家众人,便与从然、兰初穿过桃林一路寻过去,走到近处,果然是曲老夫人他们。此处没有外人,几乎都是曲府之人,应是碧波提前做了安排。宴席桌凳是依着门字形摆设,上首摆着三个低矮长桌长凳,每张桌后可以容两人或三人共坐,桌子间隔几寸距离,可容一人进出,左右两旁分别有五张一样的长桌,桌凳上都铺垫着粉红锦缎,与满地满树桃花相映共色,各桌上摆满桃花酿、桃花茶、桃花蜜,还有桃花糕、桃花饼、桃花酥,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上首正中一桌坐着吴老夫人、曲老夫人,曲老夫人左侧依次是曲老爷、曲夫人,门字左侧依次是风念轻,曲在凡、杨思善,曲在尘、云闲,后面还有两张长桌空闲,吴老夫人右侧一张桌上,坐着三人,是吴老夫人儿子吴江、吴夫人严玲、吴江侍妾红菱,门字右侧依次是坐着吴庸,杨思真、曲妙之,简玄、苍泽,孟轩、洛易,后面一张长桌空闲。
从兮盯着吴江,顿时想起一件往事,五个月前的一日,从兮特意装扮一番,来到吴江的元绣女子成衣铺,当时铺中掌柜吴江,在屋中东北角的桌凳旁悠然品茶,吴江身材微胖,面容时时端正威严,铺中除了从兮还有三位女子在挑看成衣,及一名店铺仆从,正在向两名女子介绍衣裙款式布料,仆从名唤吕怜,是位年近三十的妇人,长相普通,看着挺和善。
从兮边挑选衣服,边用余光窥视吴江神色,从兮瞥见吴江抬头瞅见自己时,目光一亮,偷偷向吕怜递个眼色,吕怜随即走向从兮,热情的向从兮介绍衣裙款式,见从兮没特别中意的衣裙,吕怜便放低声音道:“姑娘若没看上眼的,我们楼上还有半层衣裙,只是价格稍贵一些,掌柜才拿回来不久,原想着给铺中添些花样款式,等货物齐全了,添满一层楼再对外售卖,我觉着姑娘特别合眼缘,先破例带姑娘上楼看看吧,若是有看上眼的,我和掌柜说说,让掌柜饶些钱卖给姑娘,姑娘如此容貌,穿着我们的衣裙,说不定能为我们招来不少主顾呢。”
从兮装作开心道:“这位姐姐真会说话,那就请姐姐带我上楼看看吧。”
吕怜和笑道:“姑娘跟我来。”
吕怜随即在前面带路,走向二楼。
吕怜转头的瞬间,从兮瞥见吕怜嘴角转为嗤笑,再用余光瞟一眼吴江,吴江看到从兮跟着吕怜走向二楼,面现窃喜,从兮当做不知,跟着吕怜走上楼梯。
吕怜边在前面带路,边继续介绍他们二楼的衣服款式如何新颖不俗,从兮嘴里随便应付着,目光紧盯着吕怜,同时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拨开瓶塞,右手紧握住药瓶,吕怜踏上二楼楼面,转身的瞬间,从兮忽扬手将药瓶中的药粉洒向吕怜面容,吕容愣了一霎,立时昏迷跌倒在地,吕怜右手中一个白色瓷瓶脱手滑落一旁,从兮瞅了一眼吕怜,确认吕怜真昏迷了,走到吕怜近旁,捡起地上的白色药瓶,送到鼻前嗅了嗅,暗忖:“迷粉,果是同道中人,不过你晚了我一步。”
从兮抬头瞅望一圈,二楼有一个房间,紧关着房门,好在没有上锁,从兮走到门前,打开门,在门边扫视屋内,大床,衣柜,桌子,凳子,根本没有衣服,从兮返回楼梯口,将吕怜扶坐起,双手环抱住吕怜上身,将吕怜拖拽进房内,放在地板上,然后走到屋外,关上门,再次走到楼梯口左边,蹲下静待。
一刻后,从兮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脚步声轻缓迟疑,接近二楼时,从兮听到吴江轻唤声:“啊怜?”同时脚步声也随即停住了。
吴江没有听到回应,停在楼梯上犹豫片刻,又继续上楼,吴江一只脚刚踏上二楼地面,从兮突然起身,扬手将剩下的半瓶药粉冲面洒向吴江,吴江愣了一霎,要昏倒,从兮忙伸手拉住吴江,免得他跌下楼去。
从兮将昏倒的吴江放在楼梯口,从怀中取出面纱,戴在脸上,下楼来到店铺中,瞅见还有两位女子在挑选衣服,开口道:“两位夫人,不好意思,我们东家说今天有些急事,店铺要先停业了,对不住两位了。”
两名女子也没多纠缠,转身离开了。两名女子刚离去,从然匆匆走进店内,穿着女装,带着帷帽,肩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见到从兮急问:“姐,成了,他们都昏倒了?”
从兮点头:“先把店门关了。”
从兮、从然麻利关好店门,两人一起走向二楼,在楼梯口,从兮抓紧吴江双肩,从然抓住吴江双腿,将吴江也抬进二楼房间内,与吕怜并排放在一处。
从兮抬头瞅了一眼房梁,望向从然道:“打开包袱,把绳子给我。”
从然先取下帷帽,蹲下身将帷帽放在地上,随后取下肩上的包袱,解开结头,展开□□,里面有两捆粗绳、两副长卷。从然拿起一捆粗绳递给从兮,从兮接过,将粗绳散开,抓住一个绳头扔向房梁,绳头穿饶过房梁落垂地面,从然忙走过去,抓住绳头,从兮已抓住另一绳头走向吕怜,从然也忙走近,两人一起将吕怜翻转过来,让吕怜趴俯在地面上,将吕怜双手后背交叠好,用两个绳头将吕怜双手绑缚在一起。
从然又拿起另一个粗绳,这次没有递给从兮,学着从兮行止,将粗绳穿饶过房梁,从然抓着两个绳头走近吴江,正想依样将吴江捆绑住双手,从兮道:“等一下,你先把他上衣脱了,那边桌上有笔墨,在他身上写几个大字。”
从然:“什么字?”
从兮:“我是淫贼。”
从然笑了:“好。”
从兮放下绳头,走近吴江,开始费力剥去吴江衣服。
从兮:“再查看一下吴江腰间有没有莲嫂嫂说的胎记。”
从然点头:“好。”
从兮走近大床,掀起被褥,床头两边果有粗绳,两根粗一段绑结在床框上,与从兮带来的粗绳相似,两边绳头都散开着,绳长十寸左右,刚好够绑缚一只手腕。
从兮又拿起包袱里的两副长卷,长卷顶端都有两根一臂长的长线,从兮拿着长卷走近窗口,窗扇关合着,从兮蹲下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