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顺畅,本来要至少半小时的路程,就走了25分钟不到,就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什刹海。
许鑫看到那狗拉爬犁两只眼睛就开始放光。
他对滑冰没兴趣,但喜欢坐这个。
而杨蜜则开始搞伪装。
帽子,墨镜,围巾,口罩全都往自己脸上呼。
一切齐全后,她扭头对老公问道:
“咋样?”
“别人肯定不认识,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我谢谢你啊,大过年的你这嘴里可真是吐不出象牙。”
墨镜之下翻了个大白眼后,杨蜜拉开了车门下了车。提着冰刀鞋一路往公园入口走。
步伐轻快。
一边走,一边跟许鑫说道:
“我小时候这边一到冬天人可多啦!当时前海不要钱,后海要门票……我印象里好像是两块钱吧,就那我爸都不舍的掏,我们就得去前海挤。然后滑的一脑门子汗,一直玩到天快黑的时候……
我爸那时候是20号左右开工资,那时候其实不流行过圣诞节,但我每年12月20号左右都特别开心,因为来这边玩之后,我爸兜里有钱,我们一家人就去吃涮羊肉。
你想啊,体力消耗大,吃肉就吃的香……唔,你见过吃涮羊肉把拿棒子面馒头把盘子擦的跟刚洗过一样么?那时候芝麻烧饼比馒头贵,我爸的工资其实也不高,我喜欢吃,他就给我买。
但他和我妈都是在外面买个棒子面的馒头,棒子面馒头便宜嘛,俩人带着,用我吃剩下的芝麻酱抹到馒头上吃。
那时候我不懂呀,以为我爸我妈喜欢吃这一口……可有了暖暖和阳阳后我才明白,其实是想让孩子吃,自己对付对付……“
许鑫对于妻子这番模样其实并不陌生。
俩人在一起这几年,基本年年冬天都会来这边一趟,而只要到这里,她的心情就会特别好。
然后会给他讲好多好多小时候的故事。
哪怕,这个故事许鑫已经听了不下三五遍……但她每次来了还是会讲。
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是提着妻子的冰刀鞋,拉着她的手聆听。
而到了后海的售票处,许鑫在旁边等,杨蜜去买票。
买票的功夫,他就听见了妻子的吐槽:
“劳驾您,两张票……啥?又涨价了?……行吧,两张,给您钱。”
然后,手里举着两张冰场票的燕京大蜜哪怕隔着墨镜和口罩,许鑫都能感受到她的不满:
“真是的,咋又涨价了呢,去年还20呢,今年就25了!这都快三点了,最多滑一小会儿就要五十。幸会我带冰刀了,搞不好冰刀也涨价了呢!以前我和同学来玩的时候才五块钱……”
她不是在乎这点门票。
而是觉得自己的美好回忆受到了金钱的侵染。
“好啦好啦。”
许鑫笑着安慰着她:
“物价也在涨嘛,全国人民的工资也都在涨,这说明大家都富起来了,是好事才对。更何况……俩人五十块钱,来得早能玩一下午,这可是燕京,你上哪找比这更便宜的娱乐方式去?”
“那也不能这么来啊,越来越贵,以后谁还来这玩?真是的……”
小奶音儿搭配着浓浓的鼻腔发泄着不满。
俩人终于下了冰场。
而接下来的事情,许鑫就不操心了。
都不用坐凳子。
她就这么往冰面上一坐,脱掉了鞋后,开始穿上那双黑面金刀的冰刀鞋。
三加五除二的换好,许鑫拉了她一把。
然后这姐姐在冰面上趔趄了两下,找了找感觉后,立刻稳稳的站住了。
“你咋办?”
她问道。
许鑫一指不远处那几支大冬天就趴在冰面上的阿拉斯加:
“我跟它们混去。”
“嘿嘿,那你去,我先划两圈,然后去找你。”
“好。”
随着他的答应,这姐姐就像是一只忽然起飞的蝴蝶,“嗖”的一下就冲远了。
而冲了一段距离后,她绕了一圈,扭头对帮自己收拾鞋子的老公喊道:
“老公!”
“?”
许鑫抬头,就看到她做出了一个……两条腿站桩的分裆马步的姿势,凭借优秀的控制力,她开始在冰面上画圈圈。
“嘻嘻嘻,我帅不帅!”
听着她炫技一般的话语,许鑫高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然后等蝴蝶继续飞走后,他直奔那几条二拉。
“弄个两条狗的。”
连价格都懒得讲,递上去了三张百元大钞,他坐在小爬犁上,二郎腿一翘,点了颗烟。
“呼……”
水雾与烟气炸裂的蓬雾之中,许鑫惬意的等狗主人喂完了两条二拉后,直接扯动了缰绳。
训练有素的二拉拉着他在冰面上小跑了起来。
一只狗是五十,不过需要狗主人“借力”,跟旧社会的黄包车一样,主人带着狗在冰面上跑,挺辛苦的。但两条狗就没关系了,人家一看许鑫那动作,就知道至少这带墨镜的客人玩过,也就不管了。
许鑫也没去看自己妻子在干嘛。
他就这么享受的坐在小爬犁,任凭两条狗带自己随便转悠,享受着元旦当天冬日午后难得的惬意时光。
今年……真的太特么累了。
两部电影折腾的他感觉自己这一整年就好像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一样。
而此时此刻坐在爬犁上,他恍惚间才有种真正活着的感觉。
这一发呆,就是十来分钟。
两条狗呢,见他不催促,也开始摸鱼偷懒。
于是,他从兜里拿出来了从家里带着的萨拉米。
这香肠是他在意大利的时候买的,全名叫什么佛罗伦萨什么的萨拉米。
还挺贵,换算下来小两百一根。
他临走时特意在厨房里切了一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