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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2 / 3)

见二人出了去,又掩了门,小苏奇道:“何事如此谨慎?”

元轩未答,朝她身后呶了呶嘴。

小苏转过身便见灯影下,路遥长身而立,其身上的玄衣已是破烂不堪,胸口、腿上隐隐可见血渍。是了,进门时她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以为元轩伤了腿,原来……

她瞥眼香炉。

“你去哪了,怎弄成这副模样?”

“我……”

路遥简单将他故意跌落墙外,引得那人一路厮杀。那人是个狠角色,与路遥整整打斗了两个时辰,路遥方趁他力竭刺中他的要害,又将他抛于郊外河中。

办完这一切,天已明,路遥身上有伤不敢进城,就窝在破庙中,等夜深人静了才敢悄悄的从云藻宫外进了来,不想被云修瞧个正着……

小苏暗忖,若非路遥随她一起去的孟府,莫说手刃仇人,受伤的便是她。

她满怀歉疚地替路遥清理了伤口,又帮他换上干净的衣衫。这期间,路遥一再请求让他自己来,但都被拒绝。尤其是小苏戳着他胸膛让他听话,路遥觉得整个身子发烧了似的,烫得要命。他不敢动,也不敢吱声,他怕她做出更出格举动。

他偷偷看着她专注的替他包扎伤口,看着她微凉的指尖隔着纱布划过他的肩膀。

该死,他竟渴望那指尖再戳上自己的胸膛……

“你听着,这些日子,你就在云藻宫乖乖养伤,哪也不许去。”

路遥虽不愿意,但也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跟在她身边对她并无益处。

将路遥托付给元轩,小苏自是放心的。

第二日清晨,她与香怜换上男装不声不响出了王宫。寻着记忆,又问了几个路人,方到了秋香居。还是那日的婢女,婢女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告诉小苏,夫人不在秋香居。

再问时,那婢女满面难色:“公子或晚些再来,或留个贴子都成,奴只是看门婢子,真不知夫人去向,还望公子莫要为难。”

话已说到这份上,小苏自不好再问,往那婢女手中塞了锭碎银,道:“若夫人归来,还望姐姐带个话,就说小苏自幼极爱食甜糕,改日再来尝夫人的手艺。”

那婢女大大方方收了银子,道:“公子放心。”

小苏辞了那婢女,主仆二人一路向南行去。

官道两旁,小草已露出了细嫩的芽尖儿,雾蒙蒙地连成了片,煞是惹人喜爱。两人一心赶路,自无心欣赏,飞扬的马蹄在她们的身后扬起滚滚尘土。

王城外高大的界碑依稀可见,其前恍惚立着二人。一人身着黑衣,以手搭作凉棚状,正向这边张望着;一人着青缎绣团锦长袍,负手而立。待近了些,可见青缎长袍男子面容俊俏,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逸动,一双冷峻的眼透着忧郁。

“太子哥哥……”

青袍男子竟是元辰,小苏着实没有想到。

元辰脸上的冰霜渐渐消逝,尤其是听见小苏唤他,满目皆是柔柔的笑意:“知雪儿远行,故等在此处!”

小苏笑盈盈地翻身下马:“我本想着悄悄出宫,不惊动你的……”顿了顿,她问,“你来送雪儿?”

元辰摇了摇头:“往南岳路途遥远,我不放心,故来与你同行。”

她并非养在闺中的小女儿家,闻言却也慌得垂下眼帘:“太子哥哥等了很久?”

“也没有多久……”

说话间,元辰瞧她一身男子装扮也难掩羞哒哒的小女儿态,顿觉得好笑:“雪儿本生得就好看,再着这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只怕天下最俊美的男子见了黯然失色。啧啧,反正元辰是无颜再穿月白的袍子了。”

小苏自幼聪慧,见他自称元辰,又这般逗她,当下抬起眼眸改口道:“元辰哥哥是说雪儿在你心里无人可及么?”

元辰先是一愣,随即道:“雪儿在元辰心中自然是无人能及!”他本说得极其坚定,忽得犹豫起来,“待南岳归来……”

小苏见他似有难言之处,于是笑道:“南岳风光无限,有元辰哥哥相伴,我便好好游赏一番,免得徒担了南岳游的名头。”

元辰知她看出端倪,心中没由来的更加惆怅:“走罢,再晚了就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了。”

说着,他跨马率先而行。

其实,他如何也说不出口,聂王君已着礼部安排选妃事宜。他哀求无果,便追着小苏而来。太子不知所踪,立太妃之事必然搁浅,他想拖上一时是一时。

他率先而行,小苏三人紧跟着纵马飞驰。太阳西沉之即,四人总算赶到了乌衣镇。

小苏领着众人入了年前住过的那家店。

那小二见到小苏,熟络地迎了上去:“公子才回王城不久,不多住些时日?”

“你倒是个好记性!”小苏笑着将缰绳递于他,“四间房,再安排几道你家的拿手菜……”

“公子稍候!”

这时节住店的人少,小苏一下子要了四间房,让小二高兴坏了。

剑影用了晚膳便回了房,香怜亦是识趣的自回房收拾去了。

元辰见二人相继离去,又见小苏低垂着头把玩腰间的香囊。

他走近她:“雪儿。”

“嗯。”她随口应着,却没有抬首。

“雪儿。”他又唤了声,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与此同时,他握上小苏的柔荑。

小苏也不躲闪,抿嘴笑着由他牵了手。

柔荑在握,元辰顿觉踏实,就像多年前,他握着她的小手。

院中,红梅苍劲的枝头上团团簇拥的红色,在月光下看得分明,与多年前那一廊的紫藤同样美得夺目。

“红梅幽香袭人,可惜……”

“可惜什么?”小苏一双如水美眸望看身畔之人。

“可惜她的颜色不及小苏半分!”

他原想说可惜春日将近,花期将了,但当他看到她含笑的眼眸,他突然觉得不该那般残忍。

幼时,她跟个尾巴似的老缠着他,他宠她,照顾她,不过是对她怜悯罢了。直至那日在太学,她神采飞扬地背诵《采薇》惊艳了他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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