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可不少啊。”
……
“啧”
贺州脸色不好看，他想怼几句，但实力不允许，只能发出不耐烦的一声。
以前当程序员的时候，忙到没时间吃饭，即便是吃，也是三两口扒完了事。后来赖凝盯着他吃饭，他总算是腾出时间，细嚼慢咽。再后来，他酗酒了一段时间，胃紧跟着就犯了毛病。
“难受。”
贺州捂着胃，痛到睁不开眼。
“老刘，去医院。”
林琛不敢大意，交代司机直接去医院。
私人医院的高档病房里，林琛忙活完，同样累得不行，靠着沙发就呼呼大睡。
床上的贺州却眼神清朗，他盯着吊针里的水一点一点滴下来，顺着透明管子流到身体里。
四年前，他经常半夜被送医，有时候是洗胃，有时候是醒酒，大多时候都像现在这样，手上插着针，吊满三大袋才能回家。
他心里有恨，一半是恨赖凝，一半是恨自己。
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凌晨两点半。
苍白无力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摩挲，上面有一串滚瓜烂熟的号码。
“嘟——嘟——”
“喂。”
被吵醒后迷迷糊糊，慵懒暗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贺州没有说话。
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赖凝打开床头灯，半靠坐起。
“喂。”
声音清晰了很多，像是已从睡梦中清醒。
挂着针的手有些凉，贺州往指背上搓了搓。
依旧没有开口。
“贺州？”
贺州的手一顿，他太久没有听到赖凝这样唤他了。
“你是睡不着吗？”
贺州没有回答，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
“怎么了凝凝？”
贺州接起电话，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我睡不着。”
“是不是外面打雷，吵醒你了？”
“嗯……”
“不要怕，我陪你聊会。”
“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打扰到我。”
“贺州，我爱你。”
“好了，闭上眼睛，乖乖睡。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凝凝，我永远比你爱我再多一点爱你。
**
“贺州？”
赖凝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却听到电话被匆忙挂断的声音。
手机十秒后自动锁屏，赖凝望着漆黑的屏幕，垂眸深思。
为什么这么晚给她打电话？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要不要再打回去？
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理不出一丝头绪。
窗外夜色寂静。
赖凝想打电话问问林琛，却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重新躺下，可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
无聊刷起朋友圈，看到最新的好友动态，是林琛晒的一张图。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却被扎了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