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云咧着嘴，笑着接过了秘书手里的茶。
刚才散会，他屁颠屁颠地跟着贺州过来，厚着脸皮问能否有幸参观下云塔。
贺州没有推脱，领着人大大方方地逛了一圈。
“王总最近挺忙吧？”
贺州捧着保温杯，里面泡了枸杞茶，他试了试温度，随后将杯子放置一旁。
王庆云嘿嘿笑了两声。
“我比不得贺总您，青年才俊，不但要费心着业务，还得管着这么多号人，实在不容易。云塔能越做越好，我相信定是您下了不少苦功夫。”
“王总谬赞了。”
“没有没有，您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几年的云塔财务报表，数字都非常亮眼啊。”
贺州只笑了下，不再花口舌在互捧上。
“王总今天来是……”
“哦——”
王庆云也放下杯子，他搓了搓西装裤上的纹理，满脸真诚。
“贺总，我要做检讨，苍羽服务云塔以来，我因为个人原因，一直未能来贵公司拜访跟进，实在是失礼。”
“不过，我始终和小凝保持紧密沟通，实时了解工作进展。”
“知道一切都顺利，我也就放心了，以后贺总您要是有问题，尽管找我。”
毕竟，我们还想和您，多合作几次呢。
贺州很给王庆云面子，“不妨事，赖小姐的工作能力，云塔是认可的。”
王庆云闻言偷偷挑了挑眉，心里窃喜了几分。
他刚才说有问题可以找他，可贺州却拐着弯地夸了赖凝。
于是他顺着话头继续。
“小凝是苍羽最资深的员工了，人踏实能干，又聪明漂亮，跟的项目也多，有她在，我能省一万个心。”
贺州闻言，跟着问了句。
“这么说来，王总和赖小姐认识多年了？”
王庆云惯有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心上像是被人用利刀捅了一下，汩汩往外冒血。
不过他很快就好了。
“是啊，我和小凝，认识得有十几年了吧。”
这么久。
贺州很意外。
王庆云见贺州饶有兴趣的模样，不再卖关子，随着记忆慢慢道来。
“我们是中学校友。开始的时候，她成绩优秀，我在车尾吊着。后来，我发了奋，和她一起考到了A市大学城，我俩学校还隔着不远呢。”
贺州的神色复杂了起来，他不自觉敛起笑，脑子里又浮现会场上，俩人头碰头，窃窃私语的模样。
王庆云正沉浸在回忆中，一抬头，就见贺州冷着脸，眼神疏离地看向自己。
坏了。
王庆云一掐大腿，忙着解释道。
“贺总您别误会，我发奋可不是为了赖凝。一起考到A城也完全是意外。”
“哦？那还挺巧合的，听着像是……”
贺总顿了顿，慢慢吐出了个青梅竹马。
王庆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他又赶紧弯腰去接，一时显得手足失措。
“别慌。”
贺州帮着扶了一把。
王庆云很多年没有这么失态了。
他站着愣了会神，头垂得很低，宽厚的肩膀耷拉着，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王总？”
“害——”
王庆云回了神，他往衬衣袖子上擦了擦手心沾上的水，又把杯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笑着自嘲道。
“瞧我毛手毛脚的，贺总您别见怪。”
贺州摇了摇头，神色依然冷峻。
王庆云知道，贺州在等自己的下文。
他犹豫着没再开口。
封尘的往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提过了。哪怕是和赖凝，这么多年两人也是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那是他这辈子都过不去的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贺州的心一点一点沉到了谷底，他忍不住先亮了底牌。
“王总，不瞒你说，我和赖凝也是旧相识了。”
王庆云重新坐下，绷紧的肩膀慢慢松懈下来，他盯着贺州的脸看了好一会，才郎朗笑出了声，他想，赖凝的运气真好。
贺州露出疑惑的表情。
王庆云笑得更大声了。
“我知道。”
“嗯？”
王庆云收了笑，毕竟再笑就真的不礼貌了。
“我知道你们认识。其实我们也认识你很多年了。”
“你们？”
贺州更不解了，他和赖凝在一起的时候，只知道她家在外地，在A市上大学。他始终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从未细问过赖凝的家庭和过往。
“是的。”
王庆云给贺州肯定的回复，他戏谑道。
“毕竟当年，小凝的手机屏幕，电脑屏保、微信聊天背景等等，凡是能设置图片的，她用的全都是你的照片。而且不定期更新，还要时不时拿出来分享。”
“我们都取笑她对你，是妥妥的颜值粉。”
贺州有些吃惊，他只知道，赖凝偷偷给他拍了很多照片。
“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这些。”
贺州太忙了，除了要负责大项目，还有开不完的会，带不完的实习生，做不完的分享交流。
“那是小凝心疼你，不想家里的事，惹你烦心吧。”
王庆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他苦笑了下，既然大家把话讲明了，他也不该再藏着掖着。
“你知道吗？”
王庆云躬着腰，朝贺州的方向挪了挪位置，他弯了弯眉眼，很是自豪。
“我差一点，就成小凝的姐夫了。”
姐夫？不是青梅竹马吗？
王庆云将贺州吃惊的表情收入眼底，他转头望着前方的墙，再一次陷入回忆。
“不止是赖凝，还有她的双胞胎姐姐赖菁，同样是我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