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峰眼前一亮!
黎肃却是讶异了一瞬,看了眼沈默凌,识趣地没开口。
苏文峰看了眼沈默凌,道:“下官在工部已有十数年,一直盼着能进吏部……”
“苏文峰,你休要放肆!”黎肃一听就知他是狮子大开口,“吏部掌管南景所有官员调动,你一个工部员外郎,也敢想着进吏部?!”
机会就这么一次,若不狠心搏一把,怎么能得来前程!
擦了擦额角的汗,道:“若是下官进了吏部,定能为王爷更好的出力!”
黎肃瞪着他,简直是大开眼界。拿自个儿侄女的清白换前途,还能如此冠冕堂皇的人,他自问是从未见过!
皱着眉,低声对沈默凌道:“王爷,这种心肠歹毒之人,不能用!”
沈默凌却没应,只看着挺直后背的苏文峰,倏而笑了声,再次慢悠悠地转动扳指,道:“苏大人,莫非忘了,柳叶巷子。”
“!”
苏文峰顿时面色大变,“王爷,那只是……”
沈默凌已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森然道:“我给你三日,苏念惜或者你手中之物,送来给本王。”
说完,也不等苏文峰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苏文峰跌坐在地上,冷汗淋漓,正惶惶不知如何是好时。
门外的常随忽然焦急地冲进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又让官府的人给抓走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心神恍惚的苏文峰直接给炸醒了。
惊愕转脸,“你说什么?!”
常随上前去扶他,“您快去看看吧!这回可不是小事儿!是高家偷了郡主的凤头钗去典当叫人发现了!”
苏文峰趔趄着朝外走,“高家,高家的事儿,与我家何干?”
“高家说,那凤头钗是夫人送给他家的,要偷也是夫人偷的!”
苏文峰眼前一黑,刚要说话,一口血直接呕了出来!
“老爷!”
苏文峰死死抓住他的手,面色青白,道:“去,去追摄政王,快去!”
……
“郡主!郡主!”
日影西斜,晚霞金灿灿的余晖渲染了京城大半的天际,这座热闹繁华的京华熄没白日的喧嚣,沉入夜色绚烂的瑰丽。
苏念惜坐在兰香园的秋千架上,正看着长乐府送来的请帖,就听小菊咋咋呼呼地从外头跑着进来。
笑了笑,将请帖递给旁边的碧桃,道:“明儿一早给公主府回帖,就说我后日一准去拜访。”
“是。”碧桃应下,又扭头瞪小菊,“好好地走路,当心摔着。”
小菊到了近前,喘着气,吐了下舌头,“碧桃姐姐越发像夏莲姐姐了。”
不等碧桃说话,又连忙对苏念惜说道:“郡主,大老爷回来了。”
“嗯。”苏念惜踮起脚,荡着秋千,问:“一个人?”
“对!一个人!”小菊点头,又道:“回府不久就叫了大夫!”
“嗯……”苏念惜哼了声,又扫了眼眼前这肥嘟嘟的小丫头。
旁人看她都道是个贪吃的傻丫头,可苏念惜却知晓,这丫头借着这副皮相,在府里就没人会防备她。
慢慢地混成了个包打听,国公府的事儿,就没有她问不到的。
可见机灵。
点着脚停下秋千,道:“小菊,我给你分派个任务怎么样?”
小菊一听眼都亮了,立时点头,“好啊好啊,郡主您说!”
苏念惜笑,“你这几日,就负责盯着大伯,看他可有单独去过府里什么地方,若是有,及时来报我,也不能让别人知晓。若是能做到,嗯……便允准你每日跟厨房点一样点心吃。”
小菊一听眼睛几乎迸出光来,小鸡啄米地点头,“奴婢一定不负郡主所托!”
说完,转身就跑了。
苏念惜话还没说完,只看见这丫头蹦蹦跶跶的后脑勺了,失笑摇头,又荡了一会儿,道:“碧桃,把苏柔雪的事儿传去西苑那边吧。”
……
苏文峰一夜无眠,第二日又告了病假不曾上职。
昨日高武夫妇与高氏在京兆府大堂撕扯,互相抵赖,不想却被人察觉,他们是合起伙儿来骗苏无策夫妇留给孤女的遗产。
简直要叫求着摄政王去说情的他无地自容!
他到现在都记得摄政王最后看自己时那眼神的冰凉,吓得心头一阵哆嗦!
苏家连连出事,妻子皆让他丢尽脸面,上峰同僚不知阴阳怪调地讽刺过他多少回。
若不是眼下他还有个护国公府的依仗,只怕早丢了官职。
恨得掀翻了常随捧来的汤药,怒吼:“休书!我要休了这蠢妇!”
常随往地上一跪,哭丧着脸道:“老爷,夫人好歹为您料理后宅,生儿育女了。如今高家攀扯,您不救夫人,反而要这时候休妻,人家会说您薄情寡恩啊!”
“砰!”
苏文峰又打翻了手边的花瓶,伸出的手直颤,“难道就要任由这个蠢妇拖死我们全家不成!”
常随跪在地上,想了想,小心道:“老爷,要不……您找三娘子说说呢?”
“三娘?”苏文峰疑惑看他,“同三娘能说得上什么?”
常随一愣,没想到苏文峰竟然不知晓!
立马说道:“老爷还不知晓,三娘子已去了梁王府?”
“什么?!”
苏文峰募地站起身,眼前一黑,又跌坐回椅子里,不可置信地看那常随,“你说什么?三娘去了梁王府,我怎么不知晓?!”
毕竟是嫡女给人做妾,还是先坏了身子。常随以为这事儿到底不光彩,所以苏文峰夫妇才没有声张,也不叫下人议论。
谁知他竟真的不知。
也是脸色不好,急忙道:“外头都传遍了,三娘子有了梁王的子嗣,被梁王接去王府做贵妾了!这可是梁王的第一个孩子,一旦出生,三娘子说不准都能成为侧妃呢!”
苏文峰的眼睛越瞪越大,“三娘不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