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叛军后,部下纷纷撺掇慕容白上位当皇帝。
就连江年也说:“先皇既然有了杀你的心思,你何不奉承民意,自己当这个皇帝,来的痛快?”
慕容白沉思片刻,摇摇头说:“派人去救治皇上了吗?”
“已经救治了,太医回来传话说,皇上的只需要静养即可,江小将军那一剑并没有伤及要害。”
叶弦回道。
众人静静地看着慕容白,等待着他做出来决定。
半晌,他说:“皇上被奸人蒙蔽,致使京中大乱。我等清君侧,保卫我皇安全乃是职责所在,不用再说谋反的话。”
江年一耸肩,露出来“我一猜就是这样”的神情。
要说忠烈,没有谁是比这个被人误会成想要夺取皇位的摄政王更忠烈的了。
慕容白忙着去收拾朝堂上皇上扔下里的烂摊子,梁玉儿便回到了郡主府之中。
一夜的疲惫让她靠在马车壁上闭目休息,忽然间马车发生剧烈的晃动,梁玉儿还没有来的及问是怎么回事,马车夫高喊了一声。
“郡主,外边有贼人!”
那叛军余孽王海生竟然偷偷带着一队人马,埋伏在了郡主府周围!
梁玉儿拦住想要下去的鱼宝,扔给她一把匕首防身,自己拿着弓箭和贼人厮杀。
“小姐……”
鱼宝还欲再劝,却被梁玉儿一个眼神给定住了。
“你不大精通武功,下去就是去送死。还不如留在这里,也帮我照顾好绿竹。”
说罢,她径直跳了下去。
梁玉儿的武功是数一数二的,然而叛贼太多,几十个人将梁玉儿团团围住,让她挣扎不得。
手中的弓箭箭羽都没有了,长剑更是沾满了鲜血,滑不可握。
“王大人,你这时候投降,还有一线生机。何必非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梁玉儿捂住流血不止的胳膊,看着王海生说。
王海生握着长剑朝着梁玉儿步步逼近:“郡主,不是我想要和你拼一个你死我活,是你们一开始就没有给我们活命的机会!”
“就算我投降了,你们还会给我先前的职位吗?与其仰人鼻息,我还不如带着你一起走,也算是值了!”
王海生说完,凶相必现,高举着长剑朝着梁玉儿扑过来。
梁玉儿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奋力一搏。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一剑落下来,抬眼一看,王海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一根箭横插在他的胸膛,他脸上还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鱼宝和绿竹从马车上下来,扶着梁玉儿。
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盔甲,手上还提着弓箭。
他对梁玉儿挤出来一抹温柔的笑容:“郡主,末将来迟,郡主没有受伤吧。”
等看清梁玉儿的脸,男人的声音忽然哽咽。
他不敢想信的说:“秋儿,你是不是秋儿!”
“徐老将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永宁郡主。”
绿竹道,随后在梁玉儿身边低声解释。
“这是徐老将军徐秋白。”
梁玉儿一点头:“多谢徐将军搭救。”
是了,这人不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认错人了。
徐秋白目光始终落在梁玉儿脸上,带着几分怀念的味道说。
“哎,我还以为是秋儿呢。秋儿早走了,我都忘了。不过郡主,你长得真的很像是我的秋儿,这么乍一看,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想起来和自己女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徐秋白老泪纵横。
梁玉儿静默片刻,忽然道:“将军救了我的命,无异于我的再生父母。要是将军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认将军为义父。”
徐秋白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梁玉儿重重点头:“自然当真。”
择日不如撞日,梁玉儿就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在郡主府里面准备了仪式。
俗话说的好,天地君亲师。虽说徐秋白是个义父,但是在人们的认识中,也是非常重要的。
府中的下人不敢小看,忙里忙外准备了十来件东西。整个郡主府上百号人口,在绿竹的安排下井然有序,丝毫不见一点差池。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所有的事情给准备好。
慕容白刚从皇宫里面出来,听说梁玉儿受了伤,马不停蹄的往郡主府这边跑。
到了郡主府,他先是拉开梁玉儿的衣裳,非要检查她哪里受伤了不可。
梁玉儿看见他自己风尘仆仆都没有休息好,反而是先来自己身边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捋开自己的衣袖,让他看胳膊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你看,都已经好了。不过就是和余孽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而已,还用得着你扔下来东西往这边跑。”
慕容白看着这伤口,声音中带着愧疚和心疼。
“都怪我,我没有找人跟你一起回去。我该想起来会有余孽埋伏在你周围的。对了,几日后皇宫要举办庆功宴,你要随本王一起去吗?”
梁玉儿拉着还在自责的慕容白坐下来:“我这么爱热闹的人,当然要去了。谁是圣人,什么都能算出来啊。更何况,我义父已经救了我了,将剩下来的叛贼一应斩首。”
“义父?”
慕容白一皱眉,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什么来什么,正说义父的事情呢,徐秋白就来了。
梁玉儿拉着徐秋白站在慕容白的面前:“就是这位将军救了我。正好我和他已经失踪了的女儿长得有几分相似,这不就是天赐的缘分?我干脆就不要脸,缠着人家认作义父了。”
徐秋白眼神中满是长辈对小辈的宠溺,在对上慕容白的时候,宠溺的目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王爷的恭敬和对未来女婿特有的审视。
叶弦乐了,这位新鲜出炉的老丈人是要给王爷压力了。
要是王爷敢给未来王妃一个脸色瞧,这位老丈人还不得扛着把长剑杀到摄政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