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雪娇带着一肚子委屈回到闺阁,关紧房门,一个人暗自神伤,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翡翠不在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玄天雪豹悄悄地走过来,用它柔软且温暖、又湿漉漉的舌头舔舐着主人的玉手,似是安慰。玄天雪豹的个头比紫孚略小一点,差不多有一头牛那么高,这也是生肖大陆大多数坐骑神兽的身高。
雪娇紧紧搂住玄天雪豹的脖颈,闭上双眸,静静的说:
“雪醉,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作为神兽,雪醉和紫孚一样,也是有灵性的,见主人这样伤悲,它知道,静静的待在那里不动就是对主人最好的安慰。
此时,雪娇睁开双眼,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一个人,那温暖的眼神、温柔的话语,以及若隐若现的奇妙感觉……
这个人不是义父、不是雪墨师兄、不是雪乌长老,而是……
他不是敌人……
他是……
想到这,雪娇的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的微笑,同时又开始如小鹿乱撞一般,她相对空旷的记忆中增添了许多莫名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雪!还是雪!
这就是雪娇的几乎所有的颜色,那么今后,会不会有五颜六色的人生出现呢?雪娇憧憬着......
义父的冷漠,明非的温暖,似乎撼动了什么,雪娇开始理不清头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与明非为敌?她是办不到的。再想想师傅的绝情绝义,雪娇失望透顶,可是雪城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该怎么办,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雪醉在床边趴伏,寸步不离的守着,本命神兽们睡觉都能做到浅度睡眠,事实上它们也不需要深度睡眠,一点细微的声音就能惊醒,这就能在主人入睡后时时保护主人安全。
而此时,辗转反侧的又岂止雪娇一人。
毫无困意的明非走出自己的营帐,仰望着浩瀚夜空,刚到生肖大陆时候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漫天繁星簇拥着明亮的月亮,将这雪白的大地照的如同白昼,厚实的雪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营寨内零散分布着一些火堆,这是巡营的角贺流弟子点燃的,毕竟他们是肉身,抵不住这雪域的刺骨寒风,联盟这边也采取了由角贺流和水灵兵火灵兵混合防卫的方法,以弥补物灵妖的听力缺陷,这也正是明非从自己轻易闯入雪城得出的灵感,荒凉寒冷的雪域终年积雪,无论食物和木柴都要从千里之外的晋国运来。
执行空哨任务的角贺流翼人弟子时而飞过头顶,他们三人一组,来回飞行于联盟大营上空,侦察着天空和地面的情况,除了营寨翼人哨探,营外翼人哨探则飞得远些,他们负责营寨方圆20里的警戒任务,以提防敌人偷袭,
明非驻足于营寨的栅栏处,遥望着雪城方向,满脑子都是雪娇,脑海里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女人的,这对于鱼美是背叛还是什么?
不,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人间界,这里就是自己终其一生的世界,其实不管是给自己的借口还是什么,他骗不了自己,那个美丽的女人都在梦中萦绕。
“贤弟,这么晚还不睡?”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脚步声,覃越已经站在身后。明非转过头,二人相视一笑,明非反问道:
“兄长,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贤弟且说。”
“太极豆曾经和我说过,妖族没落以后,皇朝不再直接负责对抗妖族,而是交给九大流派,如今的妖族不再像过去一样强大,并且邪恶的妖族也受到正义妖族的牵制,但是如雪灵人这样的妖族,凭借角贺流一派的力量也是无法战胜的,其他流派为什么不出手?”覃越道:
“嗯!我知道贤弟早晚有此一问,其他流派不来相助是因为来不了。”明非不解问道:
“来不了?为何?”
“代国之东的冉伽海国有一座岛叫惧留岛,岛上现在已经被魔气熏染覆盖,因为天狼星——复活了,在它的感召下,各地的妖族正在向惧留岛聚集。”明非惊道:
“就是当年被首任肖皇打成重伤生死不明,行踪不明的妖族首领?”
“不错,现在其他流派正在向太极流集结,以便集中力量抵抗天狼星,若不是雪魔为害,我们现在也在太极流总坛。”明非双眉凝结,道:
“看来,我们不能久拖啊,应该速战。”
“是啊,可这雪城恐难以一时攻克,雪灵王妖法高强,单打独斗我等早已不是对手,其麾下四大护法实力也与我方诸王相仿,不瞒贤弟,从出发前,愚兄心中就没有底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晋国太子居然也在,好在水灵王出手相助,心中稍安。”
“覃越兄,我们此番进军如此隐蔽,不会是我们招来的花花君子吧。”
“不错,看来晋国与雪城早有勾结,这次是被咱们赶上了。”
“如果不能尽早消灭雪魔,晋国一定会前来增援雪城,到时候我们就危险了。”
“是啊,如果花花君子亲自驾驭大鹏鸟,一日便可抵达晋都,晋国若从边境调兵,加上准备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月就能赶来。”
“兄长可有良策?”覃越摇摇头:
“没有,本来我是想凭借水火二王加你我兄弟足可应付雪灵王师徒五个,加上时间充裕,足以与雪魔一较高下,没想到花花君子及微山八虎也在啊。”明非思忖片刻道:
“兄长,明日给我一支人马去雪城搦战,一来探试雪城实力,二来,若能取胜也可振奋我方士气。”覃越抬起右臂轻拍两下明非左臂道:
“每次都有劳贤弟涉险,让愚兄何忍?这次还是我来吧。”
“兄长不必歉疚,消灭雪魔也是我的责任。况且兄长是联盟之主,不容许闪失啊。”
“也罢,愚兄静候佳音。”
“嗯。”
“早些歇息吧。”
“好的,兄长也是。”
二人朝着各自的帐篷走去,留下两排坚毅的脚印,这是决心,是正义。
夜——愈加寒冷,冷傲的星光照射着雪白的大地,营寨内均匀分布着火柱,巡逻换岗的角贺流门人三三两两的围着火柱烤火取暖,明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