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解放脸上带着心疼与担忧。
他蹲在小柳身旁,“叫你别上去,你非得上去,现在好了这手脚怕是都断了……”
小柳是机械部的,主要负责的是技术方面,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如一般的士兵,平时危险的活儿都轮不到他。
今天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非要爬去凉亭上。
小柳满脸惨白,眼底也有了泪水:“姚部长,我的手和腿不会是废了吧,我不想做残疾人啊,呜呜呜……”
他再也不逞能了。
本来是想在沈团长面前表现一下子,谁知直接摔了下来。
小柳听说了这次沈朝这次出差,是关于军械方面的,很有可能涉及他们维修部,这才有了刚才的表现。
沈朝面色严肃而冷静,他沉声道:“王阳,开车直接去医院,去拿个担架过来,再带几个医生,其他人别碰小柳!”
伤了骨头的人,最忌讳搬动。
王阳接过沈朝递过来的军车钥匙,就朝外头跑去。
此时,苏星月从屋内走了出来,她来到小柳身旁,看着躺在地上,手脚姿势怪异的小柳,她蹲下了身。
“星月,小柳刚才从头上摔下来了,你能给他看看吗?”沈朝询问苏星月。
他也不确定星月对这方面有没有研究。
旁边的姚解放也连连开口:“弟妹,你快看看小柳,他的手脚是不是断掉了?”
小柳是他手底下的兵,如果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小柳的父母交代。
躺在地上面色煞白的小柳,在听见姚解放说出‘断掉’时,眼中的泪水流了出来。
他忍住剧痛,求助苏星月:“嫂、嫂子,我不想变成残废,你帮帮我……”
他还想继续留在军械维修部,如果他残废了,等待他的就只有转业和换部门两条路,他还有一腔的抱负,他不甘心!
周围的士兵也是满脸痛惜,他们也不由的开口:
“嫂子,请你一定要帮帮小柳,他要是废了,这辈子……”
“是啊嫂子,小柳是专业出身,往后还有大好的前途呢,可不能残废!”
“嫂子,求你帮帮小柳。”
“嫂子,请你帮帮他。”
……
周围的士兵语带祈求,都担心着小柳,却没有一人为苏星月叫了他们来建凉亭而不满。
他们是军人,进了部队就要服从上级的命令,更是一家人,苏星月是他们的嫂子,为嫂子做事那是天经地义。
这件事怪谁也怪不到嫂子身上!
饶是如此,旁边的沈朝也是冷了脸,他呵斥道:“都闭嘴!”
这些兵蛋子这么说,不就是在赶鸭子上架?!
苏星月明白男人对她的维护,她轻声开口:“对于接骨,我是懂一些的。
我父亲以打猎为生,时常会受伤,我母亲也会一些皮毛,在我懂事后也都教给了我,长大后我也看了些医书,对于接骨的知识我也算是略懂。”
手握雌黄方术,她可不是略懂,她是很懂!
说完,她就低头开始为小柳检查起身体来。
她在小柳手上的手和脚按了按,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一脸凝重道:“小柳的手还好,只是骨折,接上就好了,但他的脚,尤其是膝盖处,很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
在这个年代被诊断出粉碎性骨折,那基本是没救了,就算是伤口愈合后,也无法再恢复到之前的功能。
大家都是军人,对于骨折这件事再熟悉不过的,也都明白粉碎性骨折意味着什么。
这相当于给小柳判了死刑。
小柳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的前途,他的军旅生涯,都断送了……
周围沉默一片,有几个士兵都低下了头,眼眶微红。
小院的外头也聚了一些围观的邻居,刚才的动静并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那些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瞧。
苏星月没理会周围的人,她看了看沈朝,示意道:“把他伤口处的衣服剪开,然后把他固定住,别让他动。”
她要开始接骨了,小柳摔下来并没有流血,但膝盖的伤口处,已经迅速的肿胀起来,隔着衣服看都十分明显,手臂看着倒还算正常。
陈翠红递过来剪刀,沈朝接了过去,十分麻利的把小柳受伤处的军装都给剪了下来。
随后他招呼旁边的士兵们,把小柳给固定住,不让他动。
苏星月就直接上手了。
当苏星月握住小柳受伤的手臂时,小柳这才从悲伤中反应过来,他喃喃询问:“嫂子,你在干嘛?”
苏星月露出温和的微笑:“给你把错位的骨头接回去啊。”
随着她这句话的落下,周围人就听见一道令人牙酸的骨头碰撞声。
下一秒,小柳短促又害怕的惊叫出声,他面色惨白又仓惶。
这种事他是第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被接骨,他害怕极了。
苏星月皱了皱眉,提醒:“你动动手,看下怎么样?”
小柳下意识动了动胳膊,原本还剧痛的胳膊,此时却恢复如常,剧痛感也消失了,就像是没受伤一样。
“哇!神医啊!”姚解放瞪着眼睛,说出这话。
周围的其他士兵,包括小柳在内,也是满脸的惊叹,谁也没想到,苏星月竟然在说话间,就把胳膊给接上了。
沈朝心底更是惊讶又自豪,他看着苏星月的黑眸装满了柔情。
他的星月,本事实在是大!
苏星月没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她把注意力都放去了小柳的膝盖位置。
看着那肿胀的膝盖,她眉头微微蹙起。
那接骨术是可以接粉碎性骨折的,方法她已熟记于心,只是她现在有些紧张。
但凡出一点问题,那小柳的下半生就会毁在她手上,但她如果不出手,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是根本没办法让小柳的脚恢复如常的。
小柳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