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
皇帝淡然问道,手上只是拨弄那绿佛珠。
皇后与他相伴多年,自是知他心中不悦,哪里肯拂皇帝心意。
再说了,华妃打扮的百媚千娇就在身侧,当着这许多人,实是扫了她的颜面。
“回皇上,安答应娇俏喜人,自然妥贴。”
皇后站起身走到安陵容面前,用戴着长长护甲的手,轻轻拉着她。
“妹妹好福气,这新人小主侍寝第一人的荣宠,落到了你身上,还不过来谢恩。”
皇后惯会做戏,亲昵地拉她走至皇帝身前。
安陵容连忙跪拜。
“嫔妾谢过皇上。”
皇上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自去与华妃讲话。
皇后倒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时尴尬不已。
“皇后忙吧,朕先去批折子,然后去华妃宫中用午膳。”
皇后与殿中众人,见皇帝似乎对安陵容并不感兴趣,立时生出了小觑之意。
“安答应,你跪安吧,下午好生歇着,会有教习嬷嬷教你规矩,晚上等着凤鸾春恩车去接你吧。”
出了景仁宫,甄嬛与沈眉庄亲热地与她走在一起。
“恭喜妹妹,妹妹好福气。”
沈眉庄话说得漂亮,但那眉头轻皱,想是心中失望已极。
论家世,容貌,她也算这批新人中出挑的。
“安妹妹一直羞怯小心,我倒没有看出妹妹竟如此美貌,难怪皇帝一见倾心了。”
甄嬛在大太阳下,仔细端详安陵容的脸颊,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亲昵的说道。
“果然美人胚子,比我们容颜出色呢。”
“陵容蒲柳之姿,出身卑微,如何与两位姐姐相比较,还请两位姐姐不要取笑陵容。”
三个人说着话正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哟,两位姐姐,可真是仁德之心,这位份最低的答应,居然成了新人小主侍寝第一人,我倒要瞧瞧她是个什么模样。”
果真,是夏冬春那个蠢货。
她急步上前,竟然是抬起安陵容的脸,仔细打量。
“五官还真不错,就是这瘦弱的像一根草,哪里担得起这等荣宠?”
安陵容见甄嬛欲开口,连忙抢着应道。
“听闻夏姐姐出身骁勇世家,这手劲果然大得很,妹妹好生景仰,姐姐真是不失家门风范。”
她才不愿让甄嬛出面解围,承她之情。
是以略带嘲讽,激怒夏冬春。
果然,这个二货看到甄嬛和沈眉庄,面露难忍笑意,立时扑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太好了,安陵容就等着这一刻呢。
突然,周宁海自夏冬春身后,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一个声音响起。
“皇后与本宫都不在了吗?本宫竟不知这后宫已是夏常在当家,要辛苦你来训诫宫嫔。”
三人急忙行礼。
“今年的枫叶好像不够红啊?那就赏夏常在一丈红吧,就用她的血为宫中的红叶添点颜色。”
华妃目光慢慢地扫过众人,把眼睛怨毒地落在安陵容的身上。
…………
回到延禧宫偏殿,关上房门,宝鹃喜不自胜,欢喜得快疯了。
安陵容也不去管她,这些日子清苦,高兴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她拿起帕子,还差几针了,用心地绣起来。
花房又突然送来了“玉台金盏”。
今日的午膳,晚膳也果真丰富许多。
她刻意地少吃了些,若是吃得肠肥肚满,胃部突出,怎配得上安陵容的纤细身姿。
用了晚膳之后,安陵容就去了围房。
芳若果真在这。
宽衣裳前,她取出了那条新绣的帕子。
“芳若姑姑,陵容自进宫来,时常想念娘亲,也不知道为什么,与您初见,就觉得您和娘亲一样可亲可敬,我绣了一块帕子,请姑姑不要嫌弃。”
那帕子白绸青竹,节节高升,寓意极好。
她在御前侍候,自是颇为通晓文墨。
仔细地看过题诗,甚是赞许。
她为人严谨,只是含笑收下。
但是,安陵容明显地感觉出,她为自己宽衣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等褪尽衣裳,芳若有一瞬间的怔住。
“怎么了?芳若姑姑。”
“安小主,褪去这件旧衣裳,您当真是冰肌玉骨,惊为天人呐!”
“姑姑就会哄我高兴。”
安陵容故意做出小女儿爱娇的模样,就像自家女孩出阁前与母亲撒娇一样。
芳若终身未出宫,自然无子女,她是寂寞的。
既无银钱打点,她这等身份,普通的打点也不会有作用。
所以,安陵容思虑良久,想到了博她怜爱之计。
芳若撩水为她清洗长发,就开始尽责地讲述侍寝的规矩。
安陵容浸在热水中,貌似认真地听着,心里笑得肚子疼。
安陵容是处女,小薄荷也是。
上辈子活到31岁,还没找到个男朋友。
但那是二十一世纪,网络时代,岛国动作片泛滥。
在小电影上学的这些手段,还有跟美容院富婆,上位的小三学的,多了去了。
安陵容故作害羞,频频点头。
“安小主,我侍候的主子多了,像您身材这么完美的,可是不多见,老奴觉得您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芳若为她擦拭身体,悄悄的说了一句。
“谢谢姑姑吉言,哎呀!”
“怎么了?安小主。”
“姑姑,我的小腹突然有些疼呢。”
她有一点点发抖,但可不是像上一世那样抖若筛糠。
“皇上已经在养心殿了,这可怎么好?”
“没事的,姑姑,一点点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