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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条船(1 / 1)

青菱可不会任由她叫骂,抢着道:“三夫人这是怎么的说话?我家娘子只是出门消食途径此地罢了,再者说,”她嘴角微微一努,“三夫人方才讲话,半个府邸都能听见,何必特意听壁脚。”

“你个小蹄子!”蔡夫人怒骂一句,原本按着她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但此时她满脑子都是生意砸了的事,无心再同青菱吵下去,只是随便叫骂两句便匆匆遁走。

送着蔡夫人出来的二房仆从见到房妧驻足,也是一愣,上前向她行礼,“不知大娘子来此所为何事?我家主母正在院中,是否要奴婢进去通报。”

房妧微微笑着,“我只是偶然路过,听着好似二伯母有要事处理,不必打扰伯母。”

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这时候倒也不急着去当面笑她。

“无论是何等急事,二伯母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哪里有什么是咱们国公府摆不平的呢?”房妧笑盈盈添补上一句。

转一圈回到院子里,果然是感觉比先前要舒畅好些,房妧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信都分外有力气。

房姃探头看一眼,好奇道:“阿姐写的怎么和往常不一样?”

那上面的字迹分明不是房妧寻常所惯写的风格,几乎是截然不同。

房妧落下最后一笔,折好信笺,朝房姃笑得狡黠,“干坏事自然是不能写得同平日里一样,否则岂不是很容易便穿帮?”

她唤来青竹,“将这封信……塞到王丞相的门缝里去。”

二伯母是挺喜欢给人拉媒保线的,除开给房妧拉的那一门亲事,以前也是颇有丰功伟绩。

只是有时候做事难免有些刚愎自用,凑了些利己损人的婚事,而那损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祖父王丞相。

要么说二伯母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个好妻子呢,虽然她也不是很在乎夫君的死活,但冥冥之中办的事情,一开始为自己的痛快,结果倒是剜娘家的肉补贴夫家。

房妧无意识摸着手腕带着的竹节镯,那场噩梦为数不多的好处,大抵就是能够让她提前知晓些国公府众人的秘辛。

原本无足轻重的逸闻,关键时候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只可惜……房妧不无遗憾的想着,梦中她只能知晓困了自己一生的国公府的腌臜事,对于外边儿的一概不知。

若非今次王夫人犯事,她满腹的杂闻都是没用的消遣,难免有些鸡肋。

不过话说回来,能预先做那噩梦窥得先机,已经是上苍留情。

房妧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得陇望蜀。

青竹回来的时候,带着一沓通号传递消息专用的纸张,“奴婢送完信顺道去了一趟通号,崔大郎君便让将这些东西给娘子您带回来。”

崔润还真是挺热爱这份差事的,忙得一刻都不停歇,她是不是在账目上给他涨些工钱比计较好?

接过那一沓纸翻看后,房妧挑一挑眉,这下倒是省去她再额外去搜罗三房把柄的的功夫。

“看来咱们三伯父也不是那么情深似海,倒是为三伯母掬一把同情泪。”房妧似是感慨地摇摇头,将那一沓纸还给青竹。

“娘子,这份东西是否即刻便散布出去?”青竹草草看过纸张上的内容,皱眉问房妧。

“不用,”房妧摆摆手,“先收起来,等咱们三伯父三伯母闲得无聊的时候,再给他们找点事做。”

现在他们已经在焦头烂额,再加上这份就有点多余,找人麻烦也得按着个排序来,不能旱涝不均啊。

那天夜里梁国公从故交的酒桌上下来,就怒气冲冲的奔回府邸,同他的两个宝贝儿子关起门来密谈,整个国公府上空都盘桓着老国公的咆哮。

“谢御史上书你们一点都没听到风声?竟然让他直接捅到圣上面前!”梁国公将桌子拍得震天响,愤怒着质问次子房铭。

今日朝会谢御史尚且还没有动静,甚至罕见的没同谢家呛声,他还当谢御史转了性子,却原来在后头有个大的等着。

下朝后谢御史直奔皇宫,他因为忠心直言颇有些得皇帝的欢心,因而入宫十分的顺利,他又是有备而来,进宫告黑状的消息还没传出皇城门,他就已经凯旋。

圣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发作,而是密令督查院查处此事,因罪证皆被谢御史呈上,彻查的过程也是分外的顺遂快速,很快上报皇帝,谢御史所言属实。

督查院一群寒门科举上来的官吏,对世家本就有敌意,这回揪住谢家的把柄,不落井下石都不可能,就算谢御史的材料有什么不足,他们也能给他迅速补齐,同心合力要借这机会,置谢家于死地。

当天傍晚谢家就被千羽卫查封,谢家所有的人都不许往外一步,整个府邸被看得如同铁桶一般,什么消息都飞不出去。

梁国公一无所知,直到故交宁远伯在户部当差的女婿回来,才知道谢家被围,东西都加紧造册,想来早晚就得被查抄。

谢家被查抄,那他们国公府同谢家的那些合作往来,岂不都要暴露在陛下面前?

“你当初说谢家的这门生意十分稳妥,疍州当地都打点好了,怎么如今把柄都出现在谢御史的手里?”大难当头,梁国公对着向来满意的二儿子,也看不顺眼起来。

他们国公府和谢家一开始只是交情好,杨老夫人和杨老太君是姨姊妹,两家借着这个契机走动便多了,后来谢家的当家便同梁国公商议一道做起买卖,当然是假托族人之名,也是赚了不少。

因而当房铭告诉他要再与谢家合作一门生意,他没多想便答应了,谁晓得却造成如此大祸。

房铭垂头不语,梁国公之前还很高兴,甚至在这门生意里管得比他还要多,如今却将罪责全推到他的头上。

“父亲,当务之急是要打听谢家内里的情况,再做打算,”房铭恭敬垂手,“咱们同谢家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谢家不得善了,咱们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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