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岁之后,虽然她还是有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势,但那并不是因为生在国公府这等鼎盛之家被养出来的骄躁,而是莫名的大胆。
仿佛是与生俱来,理所当然,有些他们惧怕的事情,在房妍看来都是无稽之谈,是根本不必害怕的东西。
就像她对高高在上的帝王其实根本就没有敬畏,虽然有时候在面上会装一装样子,但在心里仍旧不以为然。
她对朝堂之事有些格外的敏锐,但又带着从心底的不屑,她不觉得随意议论朝政是什么有风险的事情,反而很自信一定能将所有的东西内中道理都看透。
“或许你说得没错,”房妧突然平静的开口,“但是你的这些话,足够让你被施以车裂之刑。”
房妍的确是很鲜活的,旁人拥有的她能做得更好,旁人不敢做不敢说的,她也毫不畏惧,这样带着锋利尖刺的花,怎么可能不吸引人呢。
尤其对于世家千锤百炼得没有脾气的郎君娘子,更是致命的吸引。
“阿妍,”房妧的语气是对着房妍从未有过的郑重,“我知你自有远大抱负,但在你未登高位掌性命之前,管住嘴。人一旦死去便是万念俱消,想必你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