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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劝阻(1 / 1)

孙婉妙痛哭不止,她虽然起了恶念,但神志清醒,知道什么是不能碰的,何况她是千娇万宠长大的闺阁娘子,从小到大连鸡也没杀过一只,怎么敢杀人?

“臣女卑劣嫉妒,臣女小肚鸡肠,”孙婉妙涕泗横流,“但是臣女真的没有杀人,请陛下明察……”

她不要背负着莫须有的恶名声名狼藉的死去,明明不是她做的,她不能认。

见其言之凿凿,康元帝不由得信了几分,便让人再去食槽仔细检查,看看里头是否有蹊跷之处。又将孙婉妙严格看守起来,不准旁人接近。

“皇后以为如何,此人的话可信否?”康元帝转头征求皇后的意见。

皇后眉间紧锁,半晌道:“臣妾私以为,那孙婉妙的话倒并非虚假。”

朝臣命妇及家眷的性子,她作为皇后都略知一二,孙婉妙是个任性嚣张的娘子,同京城高门里所有被宠坏的郎君娘子们一般无二。

他们虽然小手段不断,但真要涉及加害性命,还是与它们家世相当之人,大抵是不敢的。

毕竟他们也清楚的知晓何所为何所不为,若杀了门第相当的人,任是家族如何煊赫,也不能保他们分毫不伤。

康元帝目光沉沉,他心下也有怀疑,但倘若当真如此,这事儿便更加的复杂,说明背后之人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更是要离间梁国公府和孙家的关系。

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朝臣还是他那些儿孙?

年纪越大,康元帝越感觉到危机,所有人都盯着他底下的位置,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争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那些人竟越发的嚣张。

内侍再次进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些惶惑不安,“陛下,食槽里还有另一种药渣。”

得了康元帝的命令后,深感兹事体大的内侍们不敢怠慢,将食槽里里外外彻底的搜查一遍,果然在底部的凹陷缝隙里发现端倪。

里面夹杂的药渣与发现的并非同一种,正是孙婉妙所说的,能让马儿腹泻不止的药物。

京城道路早就被奉命封锁,在发现药物之时,便即刻派人去搜寻卖药之人,果然找到那卖货的游医。

那人本是外乡专门医治牲畜牛羊的,被寻上门的时候吓破胆,当即承认药物是从自己的手里卖出,在遍查他卖的所有药物之后,发现的确没有令马匹发疯的东西。

到这里,康元帝如何还不明白,孙婉妙不过是一个推出来的替罪羊,而有人利用孙婉妙的嫉妒,顺势暗害了梁国公府大房。

那么这背后之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真正想要残害的,是房妧,还是刚被册封为郡主的房姃?

毕竟连孙婉妙都晓得,那匹马是房姃的惯用爱马,下毒者认为房姃那日会骑这匹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康元帝前脚才大肆褒奖了房姃,后脚她的马就失控撞下山崖,任谁都能看出这中间的猫腻。

“对外便说已查到是孙婉妙所为,将其押入京师。”康元帝负手而立,对着内侍吩咐,“余下的暗中调查,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倒要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搅弄风雨。

“你让开!”

房姃右手提着已经出鞘的长刀,直指向挡在她身前的杨均。

“要是再阻拦,我便连你一块儿打!”

杨均并不后退,“姃表妹,此事陛下已做定夺,她自然会受到该有的惩罚,你现在冲动行事,只会伤害你自己。”

方才康元帝晓谕众人,说已经抓住投毒的真凶,便是孙婉妙,立即就会将她押解进京,择日问斩。

与此同时还下旨申斥孙氏治家不严,将郎中令连降三阶,罚俸三年,并让御医时时看顾房妧,直至她醒来。

种种情状已然表明,此事最终结果便是孙婉妙所为。

杨均的劝告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激起房姃的怒火,她冷冷的瞪着眼前之人,“倒是忘了,的确该先解决你。若不是你招蜂引蝶水性杨花,怎么会让我阿姐遭受无妄之灾?”

孙婉妙莫名其妙的嫉妒她,只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实话,便被认为是同杨均有私,竟不惜痛下杀手。

可恨的是,孙婉妙要害她便害,结果无辜连累阿姐。

阿姐现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罪魁祸首其实是她!

“要不是你,”房姃的刀尖抵在杨均的胸膛,“我当初就不该为你说那一句话,害了我阿姐。”

刀尖穿透薄薄的锦衣,一点点的深入其中,直到鲜血洇开,在胸前染成血色的痕迹。

杨均眉峰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罪大恶极之人自有教训,你的手可握刀枪捉贼杀敌,却不必为这个脏了你的手。”

陛下并没有偏袒孙氏,且对孙婉妙的定夺绝对称不上轻忽,反而算是严厉的,这固然有为维护帝王尊严的原因,但也表明康元帝的态度,是有心怜惜梁国公府的。

这种情况下,孙家和孙婉妙绝没有好下场,房姃此时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就算你去杀她,也不过是提前她既定的命运,但外面定会议论纷纷,猜测你为何不顾帝王的命令,擅自冲动行事,甚至臆测你在此中扮演的角色。”

“更何况君王已然下旨,你私下处置,岂不是公然违背陛下的旨意,纵然陛下会体谅你的心情,但并不会为你的违逆旨意而高兴,这根刺一旦扎下,后患无穷。”

杨均认真的看着房姃,执意要劝动她,“表妹,恶人自会有她的结局,你只要暂时忍耐片刻,便大仇得报。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但此事全都是他人心术不正,不是你的过错。”

见房姃静静听着不言语,他愈发的放缓声音,“妧表妹尚未醒来,不如我们一道归去,守在她身边,你与她手足情深,若是她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你,定会很高兴,你也能安心。”

胸口的刀尖不再向前用力,他试探的继续问道:“好不好,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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