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客户电话里的事,姚昕然下意识反应就问出了口,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和立场去问大客户这么私密的事情,而且听得出来事情挺重要。
见大客户看着自己突然一愣神,姚昕然怕对方为难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问得有点多,你们继续聊!”
姚昕然赶紧起身准备下床回避,心里还暗暗骂自己不知分寸。
韩佳人直接将人拦住按回床上,看姚昕然还想起身,一个瞪眼吓得姚昕然老实躺回原处。
“乱动什么,头发还没完全干!”
“喔。”
老实躺着的姚昕然眨了眨盈亮的眸子,无辜的眼神看着脑袋上方帮自己认真吹头发的人。
大客户没有黑脸撵自己走已经很难得了,姚昕然没敢再多说一个字,乖乖的配合。
没一会吹好头发,韩佳人收好吹风机,把昏昏欲睡的人喊起来喝了点水。
“喝点水再睡,要去厕所吗?”
大客户音调轻柔,绕在姚昕然心尖微微泛起涟漪,迷糊糊的微微睁眼,对上韩佳人漂亮的眸子,听话的点了点头。
“嗯,去。”
看着姚昕然呆萌的样子,韩佳人微微提唇,宠溺的笑着把人扶起来。
“你慢点,别摔了。”
“怎么会!”
姚昕然不服气的猛地起身,随即脑袋一阵眩晕,不是韩佳人扶着,直接就会摔到床边。
“怎么会?”韩佳人看着冒失的人挑眉笑了笑。
“意外!”姚昕然悻悻的嘴硬,穿着拖鞋就小跑去了厕所。
韩佳人摇头笑笑不和她多做争论,兀自喝了点温水,去了趟厕所回来,见姚昕然已经被子盖着脑袋,一副睡着的样子。
随手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台灯。
韩佳人被角一掀进去,伸手一捞,把装睡的人提溜进了怀里抱着。
“嗯?不是睡觉吗?”
“放心,今晚不折腾你。”
见姚昕然全身机警的看着自己,韩佳人哑然一笑,自己也没怎么样啊,就把这人吓成这样。
得了大客户放过,姚昕然放松一躺,窝在韩佳人怀里,挪了个舒服位置准备睡觉。
韩佳人由着怀里的人蹭来蹭去,在姚昕然停下时把人轻轻搂着。
“昕然,想知道我这个怪癖的病怎么得的吗?”
“不是天生的吗?”
知道这人没睡,韩佳人借着今晚正好的机会,加上怀里的人给自己安慰,淡淡开了口。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我受刺激时年纪还小,他们就当我是天生带来的怪癖。”
“你这不是怪癖,你这是病,可以治好的病。”
姚昕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大客户用怪癖形容自己的病,心里很不舒服。
“治?昕然,不是遇到你这个意外,我应该永远不会有好转。”
“不会的,不论以后我在不在,你都会好好的。”
“怎么?你想离开?”
“啊?”姚昕然一时语塞,为难的磕绊回答,“人与人之间分分合合是必然的,能治好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看着姚昕然对着自己傻笑,韩佳人没好气的轻嗤一声,“呆子!”
“嗯?”姚昕然不明所以的愣了愣,“那你的病是因为什么?”
“因为四岁时候那次绑架。”
“绑架?你家在B市的地位谁会绑架你?”
“是吧,连昕然第一反应都是这个疑问,我们当时也是觉得不可能,可事情是确实发生了。”
“谁干的查出来了吗?当时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至今没抓到人,他们拿了赎金再也没出现过,警方查不到,我这几年派人下去查到的线索也是少之又少。”
“哪里交的赎金?接头人怎么和你们联系的?当时发生了哪些事情?只要抽丝剥茧的查,不可能没有头绪。”
“.........昕然,你懂侦查?”韩佳人惊奇的看着怀里的人。
“哪有,我爱看刑侦片而已。”
眼见露了马脚,姚昕然赶紧挠了挠头打哈哈装傻。
“说的还挺专业,不过结果就是,这么些年过去,案子没有进展。我父亲当时亲自提着赎金去的,在交了赎金一个小时后,他们把我装在一个麻袋里扔在了家附近的垃圾站。”
“垃圾站?”
“嗯,恶臭难闻的垃圾站,不是捡废品的老奶奶发现我,有可能被当做垃圾扔进去直接碾碎,那样的话,昕然就不会遇上难缠的我了。”
韩佳人说笑似的回忆,听到这里,姚昕然有些生气的抬手捂住了大客户的嘴巴。
“呸呸,别胡说。”
“?”看年纪轻轻的姚昕然还有些迷信,韩佳人眨了眨眼笑了,启唇用舌尖轻舐温热掌心,惊的姚昕然赶紧收回,“怎么,难道昕然喜欢被我缠着?”
姚昕然没有接话,只是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得意的人。
“因为当时我太小,能一直记住的事情不算多,只知道这帮人开车把我带进了一个很穷的村子,一路颠簸不停,村子四周都是高大的杨树,周边几公里没有一个邻村。
他们关我的屋子破的可怜还很脏,我还能记得当时难闻的气味让我每天吐很多次,一点吃的都吃不下。
我在那间脏兮兮的屋子哭了三天,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和我说话,还好是夏天,不然我应该会被冻死。”
“反感肮脏的环境你不应该得洁癖吗?怎么会肌肤饥渴症?症状还这么怪异?”
“呵,刘茜也这么好奇过。”韩佳人看了眼疑惑的人,“可能是因为还小吧,从小父母忙的没时间陪我,所以没什么安全感。
姥姥姥爷倒是对我很好,但是他们也都忙着公司的事情不愿意多分时间陪我。
即使是交赎金,也是我父亲不情不愿的交了大笔赎金,到最后一刻我在后备箱还听到他好像在和绑匪讨价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