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奕那妖猫琥珀色之双眸,宛若秋雨打湿之叶,满溢无助与悲凄,使人见之生怜。
猫尾紧紧的缠绕于白雅臂弯,似在寻一丝慰藉。
而赵君奕眼前,却浮现出前世最深最温存的记忆,激起灵魂深处的遗憾。
忆起蓝星年迈的双亲,其穿越后,双亲是否安然无恙?如今若何?
念及蓝星的恋人,现在又如何?
思蓝星的知己朋友,会否想起自己?彼等可好?
……
穿越后,自己还尚存于蓝星否?若不在,至亲何依?
此乃......
极度之思念!
极度之忧伤!
曾青春年少,事业有成,志得意满,又创业几近破产,父母倾尽所有,变卖家产以助其东山再起。
彼时,年迈之母患癌,然,凭坚毅与善缘,十年后仍安康如初。
忆昔日年少轻狂,灯红酒绿,恋人却始终守候,不离不弃。
落魄之际,知己朋友非但未曾远离,反施以援手,助其重拾信心,事业再创辉煌。
其实,他是幸运的!
……
然而,他经历浮沉,已视人生如戏,对蓝星并无太多感情!
尽管如此,但身为人,情乃生之意义!
唯有情,方显生命之价值。
若无情感,与冰冷机器何异?化为一块石头,亦可长生不老。
外在之万物,亦皆无意义!
而世间何来善恶之分?又何来对错?皆立场之分,皆视角之分罢了!
杀人者,律法之前为恶。
然杀贪官污吏,人心之前为善!
善也好,恶也罢,即便猪狗不如,只因有情,方可为生命!
生命,因“情”而生!
人,因“情”而活!
然则如今,与至亲恋人两世相隔,悲伤如波涛汹涌,却束手无策,唯有无力!
灵魂悲鸣!
这是平行世界?或梦境乎?亦或时移世易,蓝星才是梦?
梦与非梦皆已不重要!
只要记忆真实,一切皆真!
蓝星至亲至爱之情,哪怕时过境迁,亦去追寻那永无消散之魂!或深埋!
纵然遥不可及,亦愿梦之!
……
此夜,白雅惊惶无措,未知赵君奕所遇何事,泪流不止,其悲天怆地,使近日极为喜悦的她,亦情愫起伏,思念起妹妹来。
如抚摸孩童般,白雅轻拍赵君奕之妖猫后背,不时轻拭其泪!
终,赵君奕于后半夜沉沉入睡,嘴角竟有了一抹坏笑。
白雅未眠,见赵君奕如此,捏其猫耳,笑骂道:
“无耻之猫,不知梦中又在欺负何人!”
后,两人同入梦境。
次日!
赵君奕闻得淡雅甜香,感觉脸庞紧贴柔软,缓缓睁眼,两座峰峦填满双眼。
虽然穿越至妖猫身上快两个月了,不过妖猫身体有些本能有时还无法自由控制,睡了一觉,精神力恢复,加之晋升到炼灵三层,全身充满活力。
一个激灵。
赵君奕起身,看着白雅仍酣睡未醒,没有吵醒她。
光阴不待,进则存,退则亡。
趁精神力旺盛,现如今,暂时没有灵气丹之材料,那么,就尝试炼制升灵丹,看其可否成功。
遂取丹方所载灵草,赵君奕澄心定意,凝神聚气,以神魂锁定八卦炉,轻移其影至灵草之上。
然则升灵丹炼制之难,倍于灵气丹,不仅炼制时间比灵气丹长一倍,亦须中途添入辅药。
此二难也。
炼制时间翻倍,对精神与专注要求愈高,这可以慢慢锻炼,加上又晋级到炼灵三层,不算是大问题。
而中途增加辅药,也需久练,眼下已成本能,一旦有其他动作加入,节奏极易被打乱,精神亦随之消散。
连续三炉全部失败,皆因中途增加辅药时而神散。
至第四炉,白雅醒来,见赵君奕目不转睛,盯着灵草,纹丝不动。
须臾,赵君奕的猫爪轻取一株药材,放置于面前灵草之上。
瞬时,焦烟腾起。
白雅瞪大了眼,此为何法术?
赵君奕亦回过神来,一声叹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刚才他感觉只是稍微有精神分散,若再练数次或许可成,不过连续炼制了四炉,又是升灵丹,消耗精神力极大,等到午后再说吧!
回头看到白雅已醒,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挠了挠头问道:
“姐姐醒了,是否吵到了你?”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修炼妖术么?”白雅很自然的问道。
“在炼丹!”
“啊?炼丹不是要炼丹炉吗?”
“你用眼睛看着,就能炼丹?”
白雅觉得这完全不可思议,甚觉怪异,这是什么怪胎?
自她认识赵君奕以来,尽破常识与所学,其思其行,皆出妖意。
而最关键的,这个出乎意料,是天方夜谭式的。
“你到底是不是妖猫?”
白雅一手揽过赵君奕,反复把他瞧来瞧去。
“真乃炼丹!”
赵君奕不愿欺瞒白雅,但是一时又无法言明,故此,只能以臆想之言期望她能理解。
“弟弟因机缘获得一八卦炼丹炉。”
“此炉可能藏于极小之空间内,在自己识海里留下了一道投影。”
“投影可通过神识移动,至灵草之上,以意念控制炼丹。”
“或许,导致两个极小空间暂时重叠,形成一个空间。”
“此时,草药实际就在炼丹炉之中,而其他人却看不见。”
赵君奕依据前世之玄学进行推理,也只能如此猜测。
“啊?”白雅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