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解开了那局残棋,棋盘跟棋子便都送给你了,你娘亲留下的东西,就是这棋盘。”
顾林朝挥了挥手,老仆弯着腰将棋盘都收拾干净。
顾清泽看了一眼白锦书跟顾林朝,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跟着那老仆转身去了后院。
一时间,凉亭就只剩下了白锦书跟顾林朝。
“顾叔叔,我中了一种毒,我想要解开我娘亲在我体内留下的封印。”
白锦书沉默片刻,眼睛看向顾林朝,里面带着一丝清明。
顾林朝脸色大变,手上端着的茶杯都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他抖着手,想要探白锦书的脉搏,白锦书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顾叔叔不用探了,那毒我已经中了十余年,便是我能救别人,也救不了我自己。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为何坏人害了人还能好好活着,所以锦书想要他们的命,要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顾叔叔可是会觉得锦书心狠手辣。”
白锦书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重新推倒顾林朝跟前,她的神色十分淡漠,说起自己中毒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或者说是麻木了。
顾林朝看着她,忽然觉得十分痛心。
他当年没保护好她,便是连她的女儿也被人下了狠手,是他的错,若非他懦弱,这丫头身边便会多一人保护。
“谁下的毒。”
顾林朝抖着手将那茶端起来,却是没有喝。
“白尚书。”
白锦书没有隐瞒, 她是要说的,这世上多一个人恨白尚书,便是尚书府的根基能撼动一分。
“白震!”
果然,顾林朝手上的茶杯再一次碎裂,他十分震怒,又十分心痛,心痛当年那人嫁进了狼窝, 让她唯一的女儿被亲生父亲下毒。
“顾叔叔知道你来是想解开涅槃的封印,我也确实知道如何解开,但你娘亲说过解封印时需要内力及高的人护法,清泽的武功倒也还可以,但终归是达不到要求,若说谁符合,我倒是知道有一人能做到。”
顾林朝叹了口气,脸上不再是淡淡的神色,而是比刚才多了一分鲜活。
“那人是摄政王,萧君策。”
见白锦书看了过来,顾林朝淡淡吐声,这三个字一出,倒是让白锦书有些出神。
那人确实是内力深厚,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找个什么源头让他帮忙。
白锦书垂眸,不知在想什么,顾林朝见状,声音又柔和了一些:“莫要担心,萧君策受过老将军恩惠,想必一定会愿意帮忙的,但是丫头,你若是想要解开封印,还需要改变你的体质,不然怕是到时候你会受不住。”
那涅槃封印及其霸道,他们不能贸然动手,否则必定伤及白锦书的身子。
“你娘亲先前是有说过让我日后教你武功的,可如今我的身份不太合适,清泽如何,他的武功从小就是我教的,也修了你娘亲当年留下来的内功心法,你们二人一起修习,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顾林朝看着白锦书,却见她有些犹豫,没再开口。
他是有自己的较量的,如今将军府形势不稳,白锦书又有白尚书那样一个父亲,若是能早点嫁出去,这一世也可以平平安安。
顾家清流门第,他大哥大嫂以及母亲都是极其好相处的人,若是白锦书嫁进了顾家,定然会幸福一生。
“我没有意见,我正愁用了人家的内功心法而不好意思,若是能教大姑娘武功,倒也是算付了报酬。”
不知什么时候,顾清泽已经站在了他们后面,看着白锦书瑰丽的小脸,顾清泽面上的笑越来越深。
“咳咳咳,顾先生,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啊,我们王爷也是十分会教人武功呢,这虎门关的将士可都是我们王爷亲自教导的。”
院门处,暗一缩着脖子,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声音也大了很多。
他身侧,萧君策没有出声,倒是让顾林朝楞了一下。
他稀奇的看着萧君策,有些不明白暗一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属下的意思是我们王爷内力高深武功了得,修习过多本心法,其中不乏有适合女子的,所以白大姑娘若是想找武师,我们王爷是十分合适呢,老将军在世的时候,也还说过让王爷教白家人习武呢,呵呵。”
暗一见白锦书也满脸不解,又笑了笑,一张脸都快笑麻了。
他可真是难,天气冷不说,他身边还有一个放冷气的王爷,这是要将他冰冻啊。
鬼知道刚才顾清泽跟着白大姑娘一起进来的时候他们王爷的脸有多吓人。
“是么,可是王爷不是不让人靠近三尺么。”
顾林朝的眼神幽深了几许,他眯着眼,在萧君策脸上打量了一会,却没有看出任何不同,放在袖子中的手微微蜷缩
若是大胤有谁他看不懂,这位摄政王是头一个,虽说这几年他们是有联系的。
“拜见摄政王殿下。”
顾清泽自萧君策出现后,脸色就变了变,又听到暗一的话,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锦书也赶忙站起身,福了福身,萧君策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步走到白锦书身边,直到站在她身边,才伸出手,亲手扶了白锦书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
这一下,顾林朝不淡定了,他猛的起身,眼睛看向萧君策的手,暗自猜测萧君策的意思。
“规矩也是因人而异的,本王受白老将军嘱托照顾白大姑娘,本王说到做到,白大姑娘日后有事,大可以不用跑这么远,摄政王府离将军府不远。”
萧君策将白锦书扶好,缓缓收回手,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
白锦书甚至觉得胳膊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眨了眨眼,眸子中似带着丝丝疑惑。
“怎么,白大姑娘没听清,可是需要本王再重复一遍。”
萧君策声音低哑,但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低头,潋滟的双眼对上白锦书的眼睛,带着蛊惑人心的光。
“臣,臣女听清楚了。”
白锦书的脸红了红,垂着头,声音小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