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疯子在说什么啊,什么重生啊,果然是个疯子,让开点,挡着我们看棋了。”
众人满脸不耐烦,他们并不知道这副残局就是天下十大残局之一的重生,可老疯子却知道,这是萧君策没有想到的。
更何况,刚才老疯子过去的时候,速度十分快,身影轻盈,他,有内力,还是个高手!
萧君策眼睛眯着,眸子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沉淀。
“啪嗒。”
又是一子,白锦书的棋子正好落到了先前残局中黑子所在的位置。
那是整盘棋的中心,也是黑棋所在的最为有优势的地方。
兰嫣的呼吸都放轻了,白锦书落子太过于诡异,可是重生棋局不应当是这么解开的,难道是先人留下的思路不对么。
兰嫣有些迷茫,她盯着棋盘,手上紧紧的握着棋子,又一次犹豫了。
她自认为棋术高超,便是不如大名鼎鼎的棋痴前辈,也能胜出世间大多数人,更何况她有先辈留下来的棋谱,如何会被人肘制?
兰嫣沉默,一楼的客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惊扰下棋的人。
二楼三楼等上层的客人见一楼的人如此安静,不知为何,也跟着沉默,整个兰花苑忽然陷入了安静中。
五楼走廊内,兰宣站在兰漪身边,抿唇看着棋局,似乎也察觉到了正在下棋的兰嫣的不正常。
“管事,您怎么看这局棋。”
兰宣喃喃出声,兰漪则是轻笑一声,没有说话,眼中的神色却犹如风云涌动!
“你们说是白棋危险还是黑棋危险。”
有人窃窃私语,但却没有人回答,因为棋盘上的棋子看起来旗鼓相当,数量也差不多,还真就看不出谁会输。
没想到那瘦弱的公子居然下棋这么厉害,真是没看出来啊,不过兰嫣的棋术很高超,他们并不觉得兰嫣会输。
因为是残局,所以输赢是以谁剩在棋盘上的棋子数量为准则的,除非将棋局变换,否则就不算解开棋局。
兰嫣解了这么久都没能解开棋局,这公子就算是再厉害,定多也是赢了兰嫣,不可能会解开棋局的。
众人想着,心中越发紧张。
帘幕后面,兰嫣又落下一子,她选择将白子继续吃掉,因为按照目前的局势,就算是不吃,黑子也不可能再像白子那样占据各个角落之中,只要她守好自己的阵营,那么便不会输棋。
兰嫣落子后,白锦书又很快的落下一子,两人下了一会,很快,黑子便将白子吃掉了,这样一来,中间位置的棋局全都是黑子的天地了。
众人没出声,这样下棋的法子从来没见过,谁下棋会主动去送死啊。
“好,吃的好,哈哈哈,如此一来,便不是重生棋局了,开了,打开了!”
老疯子忽的又大喊一声,这一声,让兰嫣的心都有些抖动。
她手上捏着黑子,却迟迟没有落下。
只见原本的棋局随着黑子将白子吃掉,骤然发生了变化,就连残局中原本白子所在的位置也移动了。
众观全局,黑白双子宛若阴阳八卦图,但中间的黑子蜿蜒往下,形成了一个龙形的轨迹!
兰嫣仿佛瞬间看懂了棋局,她再也不能冷静,震惊的垂着头,手都有些抖。
不仅是真龙残局跟重生残局,如今竟是又多了阴阳棋局,如此天下三大残局,竟是被引到了同一棋面!
白子占据周围,却黑子却守在中间,白子可以随意的改变局势,就算是黑子稳居上风,可只要操控白子的人想要改变棋局,整个棋盘全部都是白子说了算!
破了,全破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兰嫣沉默着,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啪嗒。”
她将黑子扔回棋盒中,唇角勾起,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软意:“公子棋艺高超,兰嫣认输,棋局已破,从此后再也没有十大残局的重生棋局!”
兰嫣缓缓起身,白纱构成的帘幕被拉了上去,而众人听见十大残局,楞了一下,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全都呆了。
兰嫣说什么,她说这棋局是天下十大残局的重生?
天啊,那棋局今日就这么破了,被一个小白脸?
“快看,你们看棋盘,当真是妙,只要白子随便一动,棋局便会发生变化,白子先是落入虎口,而后占据角落,虽是损失了一些棋子,但却改变了棋局,我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有书生激动的喊出声,他定定的看了一会棋局,发现了奥秘,为众人解释着。
众人点头,便是他们对棋不精湛,这么一解释,也看出来了。
今日的消息一出,怕是会在五国引起轩然大波!
“兰花苑兰嫣,心服口服,公子,兰嫣服了您了,同时兰嫣也感谢您解开这棋局,如了我多年的心愿,公子之谋划,兰嫣自愧不如。”
帘幕拉开,面纱放下,兰嫣的脸也暴露在白锦书眼前。
这是一张十分貌美的脸,宛若雪山的雪莲,孤傲冷清又清艳逼人,确实生的及好。
白锦书起身,摇摇头,她也只是想试试,解开棋局在她意料之外,上一世被关着的时候,她对棋研究的是最多的,
“哈哈哈,老夫的乖徒儿,为师可找到你了。”
兰嫣盯着白锦书,见她不骄不躁,始终一副淡淡的神色,心口处热了一些,就好似有一团火在烧。
那火让她头脑发晕,脑袋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告诉她,她已经认白锦书为主了,这就是她兰嫣日后要追随一生的主子。
忽的,就在兰嫣想要说话的时候,身后,那老疯子猛的扑了过来,拉住了白锦书的袖子,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激动。
兰嫣楞了一下,众人也楞了,随后撇了撇嘴。
果然是老疯子,人家可是解开了十大残局,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徒弟,既是师傅,怎么在这里一个月了也没解开棋局。
“老先生,你认错人了吧,在下并不是……”
白锦书敛眉,见老者似乎神志真的有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