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门关河堤被毁,前几日的大雪融化,河水溢出,拦住了我们的路,王,还请您速速下达命令!”
身后,一个骑着马的突厥兵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阿泰木一听,咬紧了牙,忽律邪的面色沉的像水。
“哈哈哈,好,当真是好!”
忽律邪大笑出声,眼中怒火一片。
虽是与白锦书做了交易,可是他却在暗中动了手脚,不仅想出兵西凉,而且还要拿下春门关,不曾想白锦书却是做了后手,妄图想折了他这两万兵马,好一个慕容策的徒弟!
“众将士听令,攻城,不死不破!”
忽律邪伸手,将面上的面具取下,露出一张阴柔的脸。
他握紧了长戟,攻向白锦书。
“我白飞捷说了,今日便是死,我也要保春门关百姓安危,我白家人铁骨铮铮,百姓便是我们一生担负的责任,无论是谁,凡是损我大胤百姓一根头发,白飞捷都不会放过他们!”
白锦书句句慷锵有力,挥着红缨枪与忽律邪对在一起。
城墙上,孟寒握紧了拳头,双眼通红的看向那白盔将军。
这便是白家儿郎,这便是白家人的血性!
孟寒闭了闭眼睛,扭头看向城中。
此时的春门关城内寂静一片,百姓们躲在街道角落,年轻一些的汉子则是守在城门后面,万一有敌军冲进来,他们便先冲过去。
城门被百姓抵住,城内死寂一片,白锦书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年轻的汉子用手抹了一把脸,眼眶发红。
汉子们扭头,只见有百姓缓缓走出,有年老的,有身患残疾的,便是五六岁的稚儿也有,他们握着铁锹以及棍子,脸上惊恐,害怕,一眼便可以明了。
从白家军来的那一刻他们便燃起了无数希望,刚才听见白锦书的话,他们便再也忍不住。
他们何德何能,能让白将军如此拼死护着,他们不过残的残,老的老,何德何能!
“轰轰。”
城门被突厥士兵攻的发出阵阵响声,白家军的将士抵在城门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已然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打开城门,便是死,能与白家军死在一起也死得其所,我们不怕,我们与白家军共存亡,我们知道白家军的将士数量远不如敌军,我们一起上,死也要守住春门关,能与将军一起作战,是我大胤百姓的荣幸!”
一年岁颇大的老伯红着眼睛,他便是穿着一身全是补丁的衣服,却因此时的神情太过于英勇而让人觉得他整个人在发光。
外面的战鼓在作响,号角声吹来,血腥味冲天,白家军的将士看着百姓那一张张苍老、稚嫩的脸,喉间仿佛有什么堵住了一样。
“小将军,撑不住了,突厥此次攻城请出了突厥神木,城门快要破了!”
一白家军将士跑了过来,跪在白川跟前,匆匆说道。
白川眉头紧皱,军令在前,将军他到底要做什么。
本来他们四个先锋官是要摆虚阵的,可是将军下了别的命令,还有那火炮一样的东西,白家军何时造出了威力这么大的武器。
“小将军,将军在外一个人是万万抵挡不住的,我们快摆阵吧。”
一将士又说着,白川心乱如麻,咬紧了牙,对着白家军下令:“所有人听令,摆阴阳龙蛇阵,护着所有的百姓退到城中,快!”
白川高喊,他话刚落,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是。”
白家军将士得令,摆出阵型,将百姓护在身后。
高大的城门缓缓倒下,带起阵阵尘土,无数的灰尘中,百姓们被白家军拥着,往后退去。
而在片片尘土中,百姓们也看见了城门外那年轻的将军挥着一杆红缨枪,以一人之躯,挡在千百敌军身前。
“风雪,再放!”
城门外,白锦书大喊一声,风雪举着炮筒,眼底带着不忍,猛的又落下一枚火炮。
“轰隆”一声。
这次的火炮似乎威力要更大,炸飞的敌军更多,但白锦书以身诱敌,她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一口鲜血从她唇中喷出,城门口的白家军赶忙奔了过去,以身躯做铜墙,挡住城门口。
百姓们哽咽着,一边被白家军往后带,一边眼泪流了满面,火光四起中,他们只依稀看见那少年的背脊弯着,为他们挡住了一切。
白家人英勇胜天,傲骨满身,他们是大胤的守护神,百姓们不该跪天,也不该跪当今圣上,而是该跪白家军!
“再放,今日我便是死,也绝不让突厥人踏进我大胤地界一步!”
白锦书又喊了一声,喊的众人头发发麻,也喊的孟寒浑身发凉。
他怎么觉得白将军有些不正常,将军他这是想干什么,他难不成是想用一己之躯,拖住这两万大军吧。
“住手,将军还在下面。”
孟寒大脑发空,扣住了风雪的手,风雪双手一转,反剪了孟寒,声音冰冷:
“若是我住手,你是想让敌军践踏春门关所有百姓的躯体么,到时候尸横遍野,死的就不只是春门关的百姓,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已经没有援兵可以用了!”
风雪眼底发红,随后将孟寒放开,又开了一炮。
白锦书与忽律邪缠在一处,将他缠的脱不开身,风雪的炮筒对了过来,手指微动,巨大的火炮砸了下来。
这火炮制作的太过于着急,动用了大批的钱财,有许多不足,但胜在杀伤力太大,可拖住敌军。
“王,快躲开!”
火炮砸过来,阿泰木大喊一声,飞快的冲向忽律邪,可已经晚了,只见白锦书唇角勾起,手上内力凝聚,钳制住了忽律邪。
“你们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过来。”
白锦书大喊,忽律邪眼瞳一缩,可白锦书却点了他的哑穴,拖着他跑。
突厥兵忠诚无二,见忽律邪被擒住,大批大批的涌了过来。
“今日我借东风,火烧突厥兵,快哉!”
白锦书计算着时间,雪花落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