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景明,我来嫁你了,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永远在一起,你忘了么,你说过要来舒家提亲的,但是没关系,咳,我来,我来也是一样的。”
舒晴趴在地上,唇边有鲜血咳出,早在西京城门口白锦书带着棺椁回来的时候她便看见了那些棺椁没有白景明的尸体。
她曾抱有一丝希望,可是这丝希望破灭了,因为白家儿郎全都死了,白景明身为大哥,怎么会活着。
“啊啊啊。”
舒晴低低痛哭出声,拳头在地上攥的紧紧的。
没人懂她的心如死灰,也没人懂她是怎么熬过这段日子的。
“晴儿,我可以这么喊你么,来,跟祖母起来,祖母扶你起来。”
舒晴放声痛哭,舒望也被舒晴这么决绝的模样吓到了。
他抱着舒夫人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钟莹莹淡漠的看着一切,让感赶来的钟太傅跟钟礼心中也咯噔一声。
他们知道,若是他们执意要将钟莹莹带回钟家,那么便是亲手葬送了钟莹莹的性命。
以钟莹莹对白飞捷的感情,殉情这种事情,随时都能做出来。
她们几个女儿郎活着的理由,便是白家还在。
若不让她们来白家,那么她们怕是永远都没了生机了。
忽的,府内一道苍老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前。
看见白老夫人,门口的百姓们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泪,担忧的看着她。
“晴儿,跟祖母起来,景明能有你这样的妻子,是他的荣耀,是整个军侯府的荣耀,我允许你们以景明、承允、玉堂以及飞捷妻子的身份嫁入军侯府,只要有祖母在一日,便会护你们一日。”
白老夫人弯下腰,扶着舒晴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虽然她年事已大,但到底是在战场上打过仗的,手腕还有力气。
“谢祖母,成全。”
舒晴头上带着血,泪眼婆娑的盯着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哽咽点头,将舒晴拉起来后,缓缓走到舒望身边。
“舒大人,十年前贵公子的腿确实是景明之错,我身为他的祖母,他犯错,我理应代他受过,但两个小辈之间的感情感天动地,景明不在了,他的错,就由我来背负,我代替景明,向舒家道歉。”
白老夫人拉着舒晴的手,背脊弯着,给舒望行了一个大礼。
白老夫人也是有军衔的人,且受过皇室三代皇帝的封赏,她这一拜,除了皇上,从没拜过别人。
舒望瞳孔一缩,抱着舒夫人的手不断收紧:
“老夫人这一礼严重了,只是我儿的腿还断着,你要我如何能将女儿嫁入白家。”
舒鹏的腿断了,一辈子就毁了,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让他如何不恨白家。
“那我便赔舒家一条腿。”
白老夫人身子一顿,手上拿着的拐杖不断收紧。
看清了她的意图,白韶容飞身而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母亲,让我来,我身为将军府的女将,身为父亲母亲的女儿,身为景明的姑姑,我有资格待他受过。”
“不,让我来,我也是景明的姑姑。”
白二娘紧迫的看着白老夫人,生怕她一个激动真的做出什么。
以白老夫人如今的身子,如何能承受的住。
“我……”
似乎没想到白老夫人会如此,舒望哆嗦着嘴唇,半晌没说出个话。
他要是真的要了白老夫人一条腿,那么舒家就不用存在了,光是西京的百姓,都要踏破舒家的大门了!
“我来,当初大哥哥是为了我断了舒鹏一条腿,今日我将腿还给舒家,还请舒大人成全大嫂!”
淡漠的女音从身后传来,白锦书还穿着那身血衣,身后跟着大批大批的禁军,庞蟒嘴角抽搐,紧紧的盯着白锦书,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就知道白家出事,白锦书坐不住,好在她还算配合,一路上也没甩了禁军。
“白锦书?”
舒望看见白锦书,眼底有恨意浮现。
当初白景明确实是为了白锦书断了舒鹏一条腿,说起来,白锦书才是罪魁祸首。
“大嫂,你放心,有锦书在,军侯府的大少夫人,你当定了。”
白锦书穿着一身血衣,脸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舒望盯着她,所有人盯着她,而白韶容则是对着她摇了摇头:“娇娇,不可。”
娇娇身上已经有太多伤了,再来一次,如何能承受的住。
“我做下的事情,自有我来背负,从此以后,军侯府,都由白锦书一个人来背负,这是我欠舅舅跟哥哥们的。”
白锦书的声音很淡,她话落,猛的抽出庞蟒腰间的剑,将庞蟒吓了个半死:“大姑娘!”
“唔。”
“砰”的一声!
白锦书闷哼一声,厚重的剑柄重重的敲在自己腿上。
隔着衣衫都能看见那腿变形了。
“娇娇!”
白二娘牙呲欲裂,赶忙去扶,可白锦书却摆了摆手,满脸煞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落,将脸上的血污都冲干净了:
“我,我替白家,向钟家、阮家、蒋家,以重礼求娶四嫂、三嫂、二嫂。”
“只要白锦书活着一日,就会保护她们一日,若她们伤一分,白锦书愿自残十分,求诸位成全!”
白锦书跪在地上。
断腿让她不断的流出冷汗。
白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全是心疼以及悲痛。
从此后,白家真的要由锦书来背负了。
她何其不忍,可这是锦书自己的选择。
“求钟大人、阮家主以及蒋大人,成全!”
白锦书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白家现在全是女儿郎了。
白锦书代替兄长求娶,合情合理。
“我等,恳求诸位大人允许小姐们嫁入白家。”
白锦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