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儿,你让那个小贱人进府,让她进府,我是她的亲祖母,我就不信她敢忤逆长辈的话。”
“对,让她进来,我一定要那个小贱人好看,一定要她好看!”
白老太太也只是被白震脸上的阴沉吓的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她吼的更大声了,脸上的神色狰狞恐怖。
在皇宫大牢的这一个月,不管是摄政王府还是贺时年这些人都交代了狱卒要他们好好照顾白如嫣跟白老太太。
所以,饶是白如嫣这样年纪轻轻的人从大牢出来都瘦了一圈,连个人形都没有了。
从回来后,白如嫣便闭门不出,无论西京的贵女如何邀请她,她都推脱了。
还有她与齐王的婚约,从她回到尚书府,齐王从来没来探望过。
一切的一切都让白如嫣抓狂。
但她牢牢听从陈氏的话,便是再恨白锦书也按兵不动。
可白老太太不一样啊,她年纪已经很大了,在大牢内被折磨的简直已经没了人样。
消瘦的脸颊像是只有一层皮在上面,颧骨高高耸立,眼神恶毒,活像一个女巫。
尤其是现在因为她太激动了,面色越发恐怖,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气。
白震看着这样的白老太太,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厌恶。
“母亲!你可知白锦书现在已经被圣上封为了辅前大都督,她现在就在尚书府门口等着呢,便是儿子,也要出去迎她。”
白震握紧了拳头,心头憋屈不止,可白老太太现在哪里还管他什么心情。
“你就是个废物,那个小贱人不过就是个女娃娃,居然还能上朝堂做官,做官也就算了,居然还爬在你的头顶上,当初你被白家压的喘不过气,现在白瑶烟的女儿又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白老太太说的唾沫横飞,眼神恶狠狠的,像是地狱中来的恶鬼。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她盯着白震,一字一句的又道:
“你在这西京已经二十几载了,难道想一辈子都被白家人欺压么,这么多年的筹谋,为何不用,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大牢中受尽屈辱,现在又让白锦书上门羞辱我么!”
白老太太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她本来的姓氏可不姓白,她夫家姓陈,母家姓杨,可白震成了定国将军府的上门女婿后,她便不得不抛弃原来的姓氏,冠上白姓。
这么多年来,她被西京的人嘲笑,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倒插门女婿的母亲,这个身份像是一个噩梦一样摆脱不了。
所有她讨厌白锦书,也讨厌白瑶烟,更讨厌定国将军府的所有人。
她巴不得等着那些人下地狱。
可他们是死了,为何将军府变成了军侯府,难道他们这辈子永远都没有翻身之日了么!
“啊啊啊!”
白老夫人嘶吼着,眼球都凸了出来,十分吓人。
“将老夫人扶回卧房。”
被老太太指着鼻子骂,白震袖子中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又在攥紧,眼中的阴鸷仿佛要将一切吞没。
那是一种阴暗的神色,让白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股阴暗在白老太太的声讨之中好像就快要压制不住破体而出一样。
但白震这个人十分能忍,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对不会暴露的。
他摆手,盯着管家看。
“是,是。”
管家赶忙出声,也不管白老夫人愿意不愿意,拽着她往院子内走去。
“你就是个窝囊废,我陈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窝囊的子孙,哈哈哈。”
白老夫人恶毒的说着,声音久久未曾消散。
“白大人,我们大都督来请你一起上早朝。”
白老夫人的骂声还在耳边。
一抹红色的身影大刀阔斧的走进了院子内。
杜强身边带着两个绣春卫。
绣春卫像是地狱的死兵,盯着人的时候让人通体生寒。
杜强冷淡的看了一眼白震。
这一眼可谓是高傲不已,丝毫不客气。
“本官乃是大都督的父亲,大都督便是官职在本官之上,在家门口,大都督怎么说也应当回家吧。”
白震脸色淡淡,若非是他袖子中攥紧的手出卖了他,杜强还真的以为他是不在乎,是真的很淡定么。
“尚书大人现在想起是大都督的父亲了,不过前两日白家人出殡,本将似乎并没有看到尚书大人的身影,说起来,尚书大人也姓白,是军侯府中人。”
杜强讽刺的扯了扯唇角,手摸向腰间的佩剑,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那又如何,本官当时有政务在身。”
白震眼底有冷淡,白老太太的话回荡在耳边,他的脚就是迈不开。
“不怎么样,绣春卫办案,请尚书大人出去。”
杜强并不想让白锦书在外面等太久。
腰间的绣春刀拔出,剑光反射在白震的脸上,投射进了他的眼底。
白震瞳孔一缩,下一瞬,两个绣春卫已经一左一右的侯在他身侧,似乎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两个绣春卫便要将他抬出去了。
“本官自己走。”
白震阴沉着脸,将官帽戴上,随着绣春卫一起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日头逐渐升起来了,眼看着已经要到了上早朝的时间。
阳光打在轿子上,骄阳下,白锦书红唇红官袍,整个人张扬到了极致。
她依旧闭着眼睛,手指在轿子的扶手上微微敲击。
白震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坐在轿子上的白锦书。
跟所有想象的模样都不同,白锦书似乎更让他琢磨不透,也似乎更危险。
这样的白锦书,很疯癫,也很反常,身上的戾气重的让人心中咯噔一下。
“大都督,人已经带出来了。”
杜强显然没将白震当成是白锦书的父亲来对待,更像是一个犯人。
他是白锦书的手下,他的态度就代表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