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你卑鄙!”
孟勇的眼眶猩红一片。
不知是不是这辈子他造的杀孽真的太多了,他就只有孟映雪一个子嗣。
虽然是个女子,但他也是当成男子培养的。
若没有白锦书,现在孟映雪只待等着嫁入东宫。
而他自然也当为太子谋划,将来若太子凳上大统,那么他便是国丈!
“呵,你还在想着孟映雪嫁入东宫么,孟勇你还不知道呢吧,外面太子正带着人在等着本都督,你便是他卖给本都督的人情,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早在沈如意赐婚给平王而孟映雪赐给太子为侧妃的时候,圣上便早就怀疑你们了。”
“哈哈哈,你可真傻,居然当真以为圣上要在太子跟平王以及楚王之间挑选继承人,殊不知,他早就定下了人选,那人便是,齐王。”
白锦书语气轻轻,将自己的官袍掀起一块,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你说什么,不会的,齐王不过就是一个婢女之子,圣上如何会想要他成为继承人。”
孟勇眼神又是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锦书。
“你连圣上的心思都猜不到,竟然还不相信至今他已经舍弃了你,所以圣上能重用我,你猜是为何,不过么,我跟齐王有大仇,圣上拿我搅乱朝堂,让我成为一把朝着太子跟平王等人出手的刀,全都是在为齐王铺路,但是他错了,有了我,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哈哈哈。”
将血迹擦干净,白锦书重新握着匕首走到孟勇身边。
“刺啦。”
匕首再一次落下,挑断了孟勇的四肢。
“啊啊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事已至此,大势已去,孟勇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侯爷,我最后称你一声侯爷,并且要告诉你,别期盼着赵青跟你的旧部会来救你又或者是孟映雪,赵青只恨不得想杀你灭口,而你的旧部,也早就被我的人盯的死死的,终有一日,我会将他们一并吞下,你还不知道吧,黑甲卫跟兰花楼,都乃我母亲的势力,所以,红川之事,胜负,未分呢。”
白锦书眉毛上挑,神色危险蛊惑,像是一只妖,一只邪魅可以随时取人性命的妖。
“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孟勇咳出一口鲜血,忽然笑了。
他笑他们这些浸淫权谋的人竟然到头来输给了一个小姑娘。
他笑自己始终都没看透圣上的凉薄。
“我说了,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蓉城之事,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你若说,我便饶过孟映雪,你若不说,休怪我无情了。”
白锦书咧开嘴,匕首刺在孟勇腹部。
“唔。”
汩汩鲜血不断从孟勇身上落下。
孟勇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要知道,我查清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孟映雪的命随时都捏在我手上,孟勇,怎么做选择你应当清楚。”
白锦书伸手,捅在孟勇的腹部。
“啊啊啊!”
伤口被活生生的撕开,这是灭顶之痛,可白锦书的手法奇特,仍然让孟勇保持着清醒。
“我真的没参与蓉城之事,是,是有人故意将这件事栽赃在我跟太子的身上,我只,只知道此事也不关平王跟举国公府之事,或许,你应当将注意力放在齐王跟楚王,还有成王的身上,咳。”
孟勇的脸白的像是一个死人。
白锦书冷冷的收回手,知道他没有在说谎。
转身,拿起桌案上的白纸,白锦书抽出绣春刀砍断孟勇身上的镣铐,将白纸扔在他身上。
“将这些年圣上命你做的事情都写下来,不然后果你应该明白。”
“写下来?写下来映雪就更活不了了,白锦书你以为我是好哄骗的么。”
孟勇趴在地上,仰起头,死死的盯着自己唯一没被白锦书挑断的手筋。
“我自有办法保全孟映雪,孟勇,贺时年他们,都是我的人,日后,我会统治羽刹军。”
白锦书的眼皮子微抬,话不多,可却让孟勇疯癫大笑:
“好一个白家女儿郎,好一个白锦书,怪不得白泰清如此看重你,你比所有白家人的心性都要更坚毅,你比所有白家人都更聪慧,更重要的是,你比所有白家人都狠心,这份狠心,就连你母亲都不敌。”
孟勇吐出一口血水,缓缓的将那张白纸拿到自己跟前。
他明白,白锦书现在肯对他袒露自己的实力,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的势力,已经达到了足够威胁大胤皇室的地步。
如果真的让映雪落在皇上手上,才是真正没了活路呢。
“我写,我写,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然后保映雪安全。”
“我答应你,白锦书说过的话,自然会遵守,写吧。”
白锦书转过身,将手背到身后,清冷的眼神注视着那水牢唯一的窗户,仿佛那透过来的光是她唯一的光明。
也是,唯一的救赎。
“我写,我写。”
孟勇浑身都是血,他不用毛笔,只用带着血的手在白纸上不断的写着东西。
一张纸很快便写满了血书,白锦书又扔给他下一张。
就这样,足足写了十张纸,孟勇这才停了下来。
“就这些了,这些年圣上让我做的所有事都在这里了,至于赵青,我做的事情他都参与了,白锦书,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孟勇倒在地上,脸上带着洒脱的笑意。
白锦书转过身,看着那整整十张纸上的内容,眼底充血,手上的绣春刀猛的横了过去,割断了孟勇的脖子。
孟勇死的洒脱,用所有的秘密交换他能死的痛快一些。
白锦书捏着血纸,骨节都在泛白。
她的身影站在水牢中,良久,她缓缓将手放下,将血纸揣进袖子中,静静的注视着窗户。
光照在她身上,也像是唯一的温暖之源,让她的心有片刻的宁静。
“哗啦。”
白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