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黄家。
日色见晚,黄立这才归家。
下了马车,黄立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确定没有了谭曼曼的身上的脂粉味后,他这才安心的进了黄家。
一进家门,便迎面飞来一个侍卫,是黄立的另一贴身近侍,名为飞羽。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正在寻你。”
飞羽面色紧张,黄立闻言,立马整理了一下衣裳,朝着南面的院子去了。
黄家的宅院很大,黄石一生清廉,不允许儿子跟孙子贪污,所以黄家的摆设还是很简单的。
穿过回廊,路过两个高门,便到了黄石的院子内。
刚走进院子内,黄立便感受到了一股哀怨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
他眼中迅速浮现一抹厌恶,很快将厌恶压下,抬头,愧疚的看着尤巧云:
“云娘,辛苦你了。”
“夫君。”
黄立生的俊朗,气质又儒雅,尤巧云对他十分痴迷,虽然平日里黄立冷落她,让她日日变的哀怨,可只要黄立说上两句关心她的话,她就立马好了,十分好哄,也十分的恋爱脑。
她撑着伞,走到黄立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黄立的身躯一僵,忍耐着心中的厌恶,拍了拍她的手。
“夫君,今晚留在我那里,好么。”
尤巧云生的清秀,甚至用清秀来形容她都有些欠缺,简单点,就是丑,尤其是一双眼睛,生的很小,偏生对着黄立暗送秋波,让黄立恶心的不行。
“好。”
黄立低着头,将手臂从尤巧云手上抽走,温柔的道:“我进去看看祖父。”
“立儿,你今日作何去了,不是告诉过你,黄家人今日不可外出么。”
卧房门口,有一中年男子,男子穿着一身长衫,眉眼淡淡,黄立看见黄昭,赶忙行礼:
“父亲,昨日科举放榜,中举的举子都被圣上传入皇宫,新科状元被安排到了翰林院做事,翰林院事忙,儿子今日便去了翰林院,还请父亲赎罪。”
“老爷,立儿也是为了政务要忙,您就别对他这么苛责了。”
黄立的母亲杨氏一看黄立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去看谭曼曼了。
她捏着帕子,走到黄昭跟前,轻声劝说着。
“父亲万般嘱咐不要出去,便是政务也不行,绝无下次。”
黄昭跟黄石性子一样,为人谨慎,从小到大,他就十分听黄石的话,在黄石的三个儿子中,他最得宠。
“是,儿子记住了。”
黄立点点头,半边身子还淋在雨中,看他如此,黄昭心软了一些,语气放轻了许多:
“进去吧,你祖父在等着你,记住,说话要小心,不可忤逆,还有,对着巧云,你要上心些,黄家不允许纳妾,她是你此生唯一的妻。”
黄昭话落,便将路让开了,黄立听见那句不许纳妾,身子一僵,僵着身子进了卧房。
卧房内,黄石又对黄立教导了一番,询问了一些近日府上的事宜,黄立的回答,黄石很满意,没一会便让他出去了。
“立儿,巧云对我有恩,你万万不能苛待她,且,黄家需要有继承人,子嗣的事情,你抓紧一些。”
刚走到门口,黄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是,孙儿记住了。”
黄立心中不满,面上却没表露一分,黄石看着他的背影,眉眼深深。
顾家已经没了,黄家绝对不能再出事,绝对不能让白锦书再抓到把柄,绝对不能!!
“夫君,走吧。”
看见黄立出来,一直等着的尤巧云立马迎了上去,身子贴在黄立怀中,跟他一起回自己的院子中。
黄立浑身僵硬的拥着尤巧云,看着他们的背影,杨氏心中不安。
但很快,她又将那抹不安压下了,尤巧云进门已经几年了,她不能生,难道要立儿绝后么。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待生下来,养在她身边就可以了,至于那个外室,绝对不能进黄家。
“夫君,今日很忙么。”
濛濛细雨中,尤巧云轻声细语的询问着,黄立应声,目视前方,只觉得跟尤巧云在一起的时间十分折磨。
他不禁想起谭曼曼的软绵的身子跟柔情似水的眼神。
想到此,黄立的眼神也露出几分温柔,那抹温柔,恰好被尤巧云捕捉到了。
尤巧云眼底浮现怒意,却不能爆发。
这抹温柔,绝对不是想到了自己, 黄立在外面肯定养了什么小贱人。
“那待回房,我给夫君揉揉肩。”
尤巧云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跟黄立离的近,一股若有若去的香味窜入她的鼻息间。
她的身子又是一僵,眼底全是哀怨跟恨意。
她如此服侍黄家上下,为何黄立还要在外偷吃,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黄立了。
她不允许任何女人跟自己抢黄立,若是有,她便要对方死!
尤巧云笑着,眼底露出恶毒的光。
一路回了卧房,为了安抚尤巧云,两人自然少不了一阵颠鸾倒凤。
黄立很疲惫,今日陪了谭曼曼许久,很是疲劳,再跟尤巧云一起做那样的事,更折磨他的身心。
动静持续了没多久,黄立便睡了过去。
尤巧云看着黄立背对着她的身影,满脸怨恨。
待黄立睡的沉了,她穿上衣裳走下床榻,将黄立的衣裳拿出来细细的闻着。
待闻到那股香味,尤巧云的眼神变的更加阴森恐怖了。
她推开房门,走出卧房,眼神狠毒。
“主子。”
一个黑衣人恰好落在地上,尤巧云抬着头,冷冷询问:“夫君今日到底去了何处。”
“说!”
黑衣人犹豫着,将今日得到的消息传给了尤巧云。
“将飞飚给我带来,本夫人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尤巧云将衣裳传好,命丫鬟将房门守好,朝着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