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测的不错,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你家里应该还算是比较富裕的?”
本以为会是个肯定的答案,可没想到,文森特却摇了摇头,说:“我父亲去世之前,已经负债累累了,那场大火,成为了他最后的丧曲、他死了,再也不用为那些债务担忧,留下我和母亲……”
文森特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哽咽。
程煜递过去一张纸巾,狠了狠心,继续说:“能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么?”
文森特抬起头,坚强的看着程煜,问道:“你为什么对我父亲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我说了,我要调查的,是一件四年前的事情。光靠你电脑里的那些东西可不够,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早就黑进过你的电脑,如果只是为了那些资料,我直接复制下载一份就可以了。”
“那我告诉你了,你真的会给我一千美元?”
“你好像很缺钱。”
“我母亲需要一笔钱动手术……”文森特显得有些赧然,然后飞快的说:“其实,办理一个劳务证明,行价大概在三百美元左右。我之所以跟你要一千,是因为我母亲的手术费需要七百多美元。我想用剩下的钱,让她吃些好的东西。”
程煜立刻从皮夹子里数出一千美元,放在了文森特的面前,说:“不管我能不能在你那里得到足够有用的消息,这一千美元都是你的。但是如果你回答的好,对我有足够的帮助,我不介意多给你一些。”
看着桌面上那十张百元美钞,文森特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是越发谨慎的说:“你真的会给我?”
“现在你就可以把钱收起来。”
“那你不怕我骗你?”
“你没什么必要骗我。而且,即便是骗,在一位母亲和一个小骗局之间,我宁愿相信你真的有一位卧病在床的母亲。”
文森特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一把抓住了那一千美元,小心翼翼的对折,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会告诉你。”
“那就先说说你的家庭。”
“我父亲以前开了一家公司,唔,就是你知道的这家公司。以前这家公司可不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我们家拥有接近一百名雇员,你刚才看到的那幢楼,全都是属于我父亲的公司的。”
和所有背后藏着阴谋的故事一样,这个少年的身世,也有着浓浓的模板意味。
夏发尔?本杰明算是一个成功人士,至少,在这片贫民聚集的土地上,他绝对是一名成功人士。
夏发尔考上了大学,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大学期间打工,支撑了他的学业。
毕业之后他进入了一家大公司工作,收入还不错。
通过五年的工作,夏发尔建立了自己的人脉网,慢慢的开始有了自身的想法。
跟公司的合同到期之后,即便公司给他开出了涨薪五成的条件,他还是选择了辞职。
然后就有了程煜所知道的那间公司。
一开始,这间公司操作的还不错,夏发尔很快将这家只有三个雇员的公司,发展到五十多人的规模。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夏发尔认识了文森特的母亲,两人结婚后不久就有了文森特。
这原本是个很励志的成功学故事,但文森特享受了一个不错的童年之后,到他十二岁的时候,夏发尔的公司开始出现了问题。
先是一笔外贸生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所有的货物最终被当地法院判定为走私,虽然最终找到了直接责任人,证实了夏发尔是无辜的,但罚金和罚没的货物,还是让这家原本盈利就不算太多,家底子也不算太丰厚的公司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发展障碍。
在夏发尔拆东墙补西墙,并且变卖了家里一处房产之后,最终撑了下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除了正常的外贸业务,夏发尔也会承接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业务,比如四年前李大力的那种业务。
文森特说,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了解到这项业务的,并且表示,这种业务在贫民区,很多人都在做,所不同的,只是有些人的确是能找到相应的公司去让移民局的人查询,而有些人开出的劳务证明其实跟一张废纸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程煜把李大力四年前那个劳务证明的开具日期告诉文森特之后,文森特说:“我父亲在你说的日期之后一个月,就遇到了那场火灾。我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我一直觉得那是有人在针对我的父亲,可是警察不信。程先生,你现在的话,让我更加确定我父亲的死不是一场意外了。”
程煜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次的问话会引出这么一段。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我父亲的公司当时举步维艰,那幢楼也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当时那幢楼还是很光鲜亮丽的,一共只有三家公司,一楼是这三家公司的仓库。
我父亲当时欠了很多钱,但那些债主,多数都能容忍他一点点的把公司重新发展起来。
他当时所做的那些不法勾当,几乎全都是仰仗他那些债主的公司在帮忙,要不然,哪有那么多能禁得起查证的公司可以开出劳务证明?
我告诉你我可以开出合法的劳务证明,真实有效,也是因为那些债主。
他们直到现在还愿意帮助我。
在我父亲出事之前,家里的债务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火灾,我们家大概已经翻身了。”
程煜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少年的这番话跟他的问题几乎无关。
文森特还在继续:“当时那场火之后第二天,我父亲的其中一个债主就遇到了车祸。
当然,他家没有我家那么惨,他只是死了,他的财产全部留了下来。
而我父亲遇到的那场火灾,警方调查之后说起火点是我父亲的办公室,整幢大楼都没能幸免,保险公司也因此拒绝赔偿。
我和我母亲不得不变卖了家里最后的房子,把所有的钱都赔给了二楼和三楼的公司。
而那个遇到车祸的债主,在火灾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