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怪之吻是个结束一些的好办法。”
“我也收到了一份自愿出庭作证申请”,一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走了出来,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说,“我——阿米莉亚·伯恩斯提请审判庭允许该证人出庭。”
巴蒂·克劳奇从文件中抬头注视着厅中的两人,他用一种警告加不屑的语气说,“我认为提前将证据提交到审判庭是所以威森加摩成员的常识。”随着他的话,一些巫师又发出嗡嗡的窃窃私语,一些点头赞成,还有一些则露出不悦的神情。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威森加摩又安静了下来,“我也许记得不准确,”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但我相信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紧急情况下未提前提交的证据仍然可以作为定案依据,对吗?这是不是威森加摩的规定,博恩斯女士?”他问那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不错,”博恩斯女士说,“确实如此。”“哦,很好,很好,”克劳奇没好气地说,“这个人在哪儿?”
“我把她带来了,”伯恩斯女士说,“她就在门外。”
“那就快让她进来”克劳奇说。
一个眼圈乌黑、脸色惨白的女孩走进了审讯室,斯内普的沉思立即被她打断了,因为那女孩熟悉的、一如既往的凝视,她原本珊瑚似的嘴唇已经失去了光彩,脸颊上细绒似的汗毛更表明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少女。她苍白的脸颊,在看见斯内普时仍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她走到他旁边,眼里是深深的愁意。她肯定知道自己被魔法部带走了,她肯定自知道消息起就一直担忧,她肯定不知道这是一场无须担心的过场戏,斯内普为她感到心酸。
这一刻,他被这个小女孩感动了,她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不顾及他只是一个被命运摆弄的小丑,他能为她做什么呢?他想起她那些羞怯的神情、想起塔楼上她躲在单薄衣裙里颤抖的瘦小身体,突然希望能给她一切她所渴求的东西。
忽然之间,斯内普发现,他的生命不再只是自己的生命,有另一个人因为他的存在而欣喜、因为他的不幸而备受折磨。
“你的全名?”克劳奇大声问。
“林奈尔·肯特,我是霍格沃茨的一名七年级学生。”
克劳奇继续问,“你今天到庭是为了证明什么?”
“在1978年圣诞节,食死徒发动了一场针对拉文纳姆的袭击,在那时,穿着食死徒长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把我从危险中救了出来,同时,他在离开前向我施加了一个防护咒,在那个咒语的保护下,我才从其他食死徒的手里幸存”,林奈尔说,她的手在数百名威森加摩成员的注视下微微颤抖,但语气坚定,后背挺得笔直。
克劳奇对当天的具体情形做出了更多地问询,邓布利多沉默的旁听着,他的目光从林奈尔转到斯内普,最后,他从容得微笑起来,“这很能说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本质。”
克劳奇厌倦地说,“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大部分的手都举了起来,一个工作人员向克劳奇做出一个示意的手势,“很好,很好,指控不成立,斯内普当庭释放”,克劳奇狠狠甩动着他的斗篷,起身离开了。
斯内普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个女孩扑到他怀里哭泣,他静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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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亲切地说,然后把办公桌前的椅子变成了一把银绿相间的扶手椅。
斯内普坐了上去,“现在是假期时间,特地来听取你的指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希望您尽快。”
邓布利多站起来,将一杯黄油啤酒塞进斯内普手里,“在审讯室听到林奈尔·肯特对你的证词后,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何对你产生了如此大的误解。”
斯内普嘲讽地说,“那必然是因为斯莱特林的学生天生邪恶,而格兰芬多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邓布利多说,“我很抱歉一直误解了你,但如果你曾经历过我的人生,就会明白我的选择。”
“那我十分抱歉自己不是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冷淡地说。
“我曾迷恋过盖勒特·格林德沃,年轻时我们觉得《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是阻碍巫师取得更伟大胜利的废纸。在某段时间内,我知晓并参与了盖勒特的大部分计划。”
“我本应该有更坚定的立场,可是年少轻狂和‘个人情感’让我在底线上试探了一小步,而正是这一小步产生了令我追悔莫及的后果,我和盖勒特的抱负对我亲人、对所有英国人造成了巨大的、不可弥补的伤害。”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似乎闪过了一丝水光,但他只是故作顽皮地向斯内普眨了眨眼睛,“和你很像对不对?”
“接着是伏地魔,我是他的入学接引老师,在那天我就发现了他不同寻常的性格,可我简单粗暴的干涉似乎只让他更坚信‘力量至上’。无论如何,我再次放纵了他,而他成为了第二个黑魔王。”
“我明白你对我有很深地成见,你认为我享有赞誉却名不副实,甚至认为是我对斯莱特林的偏见让他们在未毕业时就决定加入食死徒。”
斯内普什么话都没说,他显然认同邓布利多的推论。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西弗勒斯,我能否知道你为何会追随黑魔王?”
“我成为食死徒是因为魔法界不该再有我这样的孩子,不该再有孩子在11岁就被认为是邪恶,不该再有孩子在入学后就发现自己的未来毫无希望,不该再有孩子因为无法保护自己而走上革命。”斯内普说。
“革命?你认为伏地魔的行为是革命吗?”邓布利多立即追问道。
“我曾以为他是。”
“西弗勒斯,你大错特错了,你渴望改变魔法界的现状,却加入了一个联合贵族和勋贵的组织。这个组织本就是为了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聚拢在一起,就算是没有这些血腥事件,他们又如何会让渡自己的权力?”
“你如期获得了权力地位,是因为你足够有价值,而不是黑魔王或者食死徒帮助了你。”
“在林奈尔肯特为你作证前,我未想过你并不支持食死徒的暴行,因为我从未想过你竟是这样的逻辑”,他看着斯内普的神色又补充道,“当然,我对斯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