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顾浔渊当然不能真的对朝廷命官动手。
最后,他只能忍痛放下白娇娇,气鼓鼓地离开了百草堂。
回到顾府,得知宋惜月还没回来,顾浔渊气得又把顾三骂了一顿。
“去宫前广场等着!”
他往顾三屁股上踹了一脚,怒道:“宋惜月一出来,立刻快马加鞭将她送去百草堂接娇儿!”
“她今日若是不能把娇儿给我接回来,就让她也别回来了!”
顾三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到了门口稳住身形磕了个头:“是!”
随后便狼狈地往外跑去。
玺儿正好到了院门口,见到这一幕,果断掉头就回去了。
看来他今天去接白娇娇不太顺利,这个时候谁对上顾浔渊谁倒霉。
皇宫。
宋惜月回到凤仪宫的时候,中书夫人谢氏已经和林皇后在前殿说话了。
“谢夫人,阿月回来了,你有话便同她说吧。”
林皇后端坐上首,凤仪万千。
宋惜月规规矩矩地冲她行了一礼后,又对着谢夫人执了个晚辈礼节,道:“方才与几位殿下小聚,听闻夫人找我,劳夫人久等,是阿月的不是。”
听了这话,谢夫人面上的笑容有一点僵硬。
宋惜月是在提醒她,她打扰了几位殿下与宋惜月的小聚,也是在告诉她,宋惜月在宫里到处都是靠山。
“今日入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听闻你也在宫里,这才问了几句,想着稍后同你一同出宫。”
说着,她顿了顿,又抱歉道:“若是知道你在与几位殿下小聚,就不请人寻你了。”
谢夫人冲着宋惜月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既恰到好处,又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这厢话音才落,那边就有个宫女匆匆入内,在林皇后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林皇后面上的表情只是微微顿了顿,随后便摆手让那宫女退下了。
不知为何,谢夫人竟莫名生出几分紧张来。
宋惜月就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冲着谢夫人道:“原来如此,早知夫人也要入宫给娘娘请安,我就等你一起了。”
谢夫人一愣。
是了,请安哪有大中午来的。
她脑子飞快地转了转,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起身跪在了林皇后跟前。
“殿下恕罪,臣妇今日其实是受人所托,这才入宫来的。”
听了这话,林皇后面上分毫不动:“哦?何人竟然能劳动你入宫走这一趟来?”
“实不相瞒,是威远将军不放心自家新妇独自入宫。”
说着,谢夫人叩首在地:“威远将军毕竟是我顾家小辈,素来也极少求到臣妇跟前,实在是有些推脱不了,求皇后殿下恕罪!”
林皇后闻言,视线落到了宋惜月脸上,似笑非笑道:“阿月,你这个新婚丈夫对本宫意见很大啊?”
谢夫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去瞥宋惜月的表情。
却见宋惜月一脸无奈地道:“姨母又笑话我,他哪里是对您有意见,分明是怕我今日不回去。”
闻言,谢夫人心中生出了疑惑。
顾浔渊同她说,宋家与林皇后早已决裂,他担忧宋惜月入宫受刁难,所以千求万求,求她入宫来护着宋惜月几分。
宋家与林皇后之事,谢夫人自然是知道,她也想卖宋家一个好,所以顾浔渊求了几句后,她也就同意了。
可眼下怎么看着不像?
“你这丫头倒是通透。”
林皇后说着,叹了口气,示意明姑姑将谢夫人扶起来,随后才道:“顾将军今日要去百草堂接白氏,谢夫人可知道?”
闻言,谢夫人一愣:“白氏?城西小院那个荒诞女子?”
“正是。”
林皇后说着,面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那白氏是逃奴,想要入府,必须要府上主母与户籍司签文契。”
“恰逢阿月今日入宫受封,顾将军这是怕阿月今日不回去,耽搁了白氏入府!”
听了这话,谢夫人心里涌上来一阵怒意。
原来如此!
顾浔渊那厮竟然为白氏那个贱人骗到中书府的头上来!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谢夫人不说话,林皇后心中了然,看向宋惜月:“阿月,随谢夫人出宫去吧。”
“阿月遵命!”宋惜月乖乖地应了一声。
林皇后又道:“今日是你的大日子,谢夫人入宫也算是为你做了见证,至于那白氏,你自己看着处置便是。”
听了这话,宋惜月又是乖乖地应了一声,随后满是温柔地看向谢夫人。
“婶母,我们走吧!”
谢夫人:“阿月,今日是婶母对不住你,婶母同你道歉,你可别往心里去。”
她听明白了,宋惜月今日入宫是受封来的。
她如今已为人妇,能封的只有诰命。
要知道,宋惜月如今才十五岁,十五岁的诰命夫人,放眼天下又能有几个?
如此,足以见得宋惜月依旧还是很受皇室宠爱。
顾浔渊这厮,嘴里真是说不出半句真话!
宋惜月还是温温和和的模样,冲着谢夫人一笑,道:“婶母说的哪里话,您是长辈,长辈哪里会错。”
话音落,上面的林皇后也笑了两声:“阿月的性子素来宽和,谢夫人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她就要反过来同你道歉了。”
话里话外全是维护,谢夫人怎么会听不明白。
因此,她心里对顾浔渊的气愤又多了三分。
几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谢夫人与宋惜月踏上了出宫的路。
出宫的路上,谢夫人待宋惜月温和又亲热。
原本是想直接送宋惜月回到顾府,陪着她听了圣旨再回去。
却没想到才出了皇宫大门,在宫前广场,马车就被拦了下来。
“夫人,将军让您先别回府,先去百草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