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周冕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他拍开墨玉的手,道:“说什么呢?殿下与我兵分两路,我带人在这里假装成殿下的模样吸引北夷狗的注意力,殿下已经回京了。”
“回……回京了?”墨玉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时候走的?”
“五日前吧。”周冕看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吗?”
话音才落,墨玉便觉得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没有,”她迅速平复心情摇了摇头,“五日前,我们的营地被狼群攻击,死了几个兄弟,如今还有两个兄弟受了伤。”
说到这里的时候,墨玉再次看向周冕:“对了周副使,芝云呢?”
闻言,周冕一愣:“芝云?她也来了?”
墨玉也是一愣:“你们没有见到她吗?”
“没有!”周冕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芝云与你们走散了吗?”
见状,墨玉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赶忙将五日前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话后,周冕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墨玉姑娘,芝云很有可能在山里迷路了。”
说着,周冕立刻起身:“我得派人出去找她!”
“周副使,”墨玉喊了他一声,“会不会芝云与大殿下半途遇到了?”
“不会!”周冕斩钉截铁地说完,看向墨玉:“芝云大概率是被北夷人捉住了。”
闻言,墨玉愣在了当场。
周冕继续道:“大殿下之所以会回京,是因为……因为一些很隐秘的事情。”
“若是他半路上遇到了芝云,他一定会知道宋小姐在找他,他定然会想办法让我们知道此事。”
“但你我二人不仅没有得到大殿下的消息,也没有得到芝云的消息,只能证明她落入了北夷人的手里。”
墨玉听了这话,眼眶微红:“我得去救她!”
“墨玉姑娘,”周冕定定看着她道:“芝云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必然知道有什么危险,如今这个结果既然是她自己求来的,你便不要插手。”
听了这话,墨玉使劲摇头:“她是我带出来的,我要将她完整地带回去!”
“那你眼下是打算去追大殿下,还是去找芝云呢?”
闻言,墨玉也愣住了。
她该怎么选……
“你会出现在这里,不仅是宋小姐担忧大殿下,我怀疑,宋小姐在盛京已经落入了左右掣肘的境地。”
周冕看着她,道:“毕竟我离京的时候,巫蛊之事还没有结论,宋小姐很危险。”
“所以我要去追大殿下,与大殿下一同回京,你呢?”
墨玉没有说话,愣在那里许久都未曾动弹。
盛京城顾家。
宋惜月小产后,一直被要求躺在床上不要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顾浔渊不仅没有来探视过,甚至也未曾派人过问过栖霞居的情况,好似根本就没有宋惜月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而意琴与灵欣二人却始终留在宋惜月的身边。
就如同上一次一般,甚至连青玉与碧玉,都找不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
宋惜月很清楚她们俩在防着什么。
不过好在,这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步,所以不仅没有着急,而且还任凭她们安排,自己听之任之。
深秋露重,自小产后,宋惜月能感觉自己愈发畏寒。
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熬到能下床的这日,更是早早地穿上了裘衣。
毛茸茸的领子围在脖子上,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精致小巧,却也显得苍白且没什么气色。
“意琴大人,灵欣大人,”宋惜月吃完药膳,看着二人:“我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有些事,我想问问两位大人。”
听了这话,意琴与灵欣对视一眼,意琴道:“夫人如今最要紧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旁的事,等身子好了再操心也不迟。”
话音落,宋惜月冷哼了一声:“你们就这么怕我问白娇娇吗?”
“夫人误会了!”
“好,那你们告诉我,白娇娇如何处置了?”
宋惜月看着意琴,道:“我腹中的孩子被她千方百计地算计没了,她难道不需要抵命吗?”
意琴闻言,赶忙劝道:“夫人,事已至此,您若是坚持要白娇娇抵命的话,她腹中的孩子也没了,一下子没了两个孩子,您可曾考虑过校尉的感受?”
“没了又如何?我的孩子也没了,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宋惜月眼眶红红地看着意琴,指着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几天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其实就是在看着我,就是怕我闹!”
“我可以不闹,但是白娇娇必须死!”
听了这话,意琴叹了口气,看着她道:“宋淑人,白娇娇腹中还有校尉的孩子,如今也是校尉唯一的孩子了,您三思啊!”
“三思?”宋惜月看着她,冷笑道:“我此前就是太爱三思了,这才叫白娇娇嚣张狂妄至此!”
说完,她一拍桌子站起身:“尔弛何在!”
话音落,意琴与灵欣同时上前:“宋淑人冷静!”
下一刻,尔弛的身型鬼魅一般出现在宋惜月面前:“末将在!”
“取本夫人的诰命服,”宋惜月笔直地站在意琴与灵欣的面前,道:“我要敲听天鼓,告白娇娇谋害朝廷命妇,告顾浔渊宠妾灭妻!”
“是!”
眼看着尔弛真的要去取诰命服。
意琴与灵欣同时冲过去拦住了她。
“尔弛姑娘!”意琴道:“你可知你若是将诰命服取来了,便是害你家主子去死?”
“莫要在此危言耸听!”尔弛甩开了她。
“宠妾灭妻的前提,是妻死!”意琴朝着尔弛的背影大声喊道:“你家夫人还活着,不是吗?”
说着,意琴飞快地朝灵欣使了个眼色,灵欣立刻朝着栖霞居外头跑了出去。
见状,宋惜月也稍稍收敛了几分气势,看着意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