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着实是愣住了。
若她没理解错,她以后的工作地点就在这里。
天天和某人大眼瞪小眼。
“战先生,这样不妥吧。”
温夏弯下腰,将怀中的木盒放在茶几上,便大步朝着玻璃实验台都去。
葱白的手划过台面,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打了个哆嗦。
“我若在这里工作,会影响战总的工作效率吧?”温夏侧过头,恰好能看向办公桌的方向。
男人慵懒地坐着,两人四目相对,冥冥中擦出一丝丝火花。
“不影响。”他微微勾唇。
“我需要用到的仪器不少,叮叮咚咚会响个不停,提炼原液的时候还会气味散发。”温夏定定地看着他,又问:“战总,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唇角的笑意更甚。
温夏耸肩,“既然战总觉得合适,那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在哪工作都行。”
对于她来说,话不假,实诚得很,地点无所谓,只要能干活儿就行。
更何况战司宴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想要她在这里工作,她也没必要反抗。
“好。”男人薄唇轻启,只道了这一个字。
温夏转了个身,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坐在了黑色皮垫上。
抬头的那瞬间,恰好又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透着淡淡的笑意。
“战先生工作吧,我等仪器送过来,先休息会儿。”她看向他,弯了弯唇道。
随即,她便低下头,伸手去打开那只木盒的盖子。
木盒是檀木制成的,还能闻到淡淡的木香,盒身是手工雕刻的龙凤图案,古老却又别有一种精致的感觉。
只是,很讽刺的是,这只木盒是父亲温建民送给母亲的礼物,寓意龙凤呈祥,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母亲用它来装着她最珍贵的调香秘籍。
温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酸楚。
她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母亲有个习惯,就是将每日的调香成果记录下来,顺便记录一些感想。
所谓的调香秘籍,其实不过就是母亲的日常记录。
当年,为了秦婶的医药费,她将木盒卖给了柳如芬。
而昨天,她终于拿回了母亲的东西。
柳如芬和温曼,她定不会放过。
温夏紧紧地咬住牙关,拼命地忍着眼泪,她不能哭,因为接下来的日子——
该哭的人,并不是她。
……
临近中午。
18楼,实验室门口围着几个人。
马蓉张望了一下,赶紧说道:“温夏还没来,实验室压根就没有动过的动静,她不会是刚刚当上副总监,就被战总开了吧?”
“不会吧,可能是温夏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了?”吴甜甜猜测道。
“昨天温夏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怎么就平白无故地请假了?只能是开除!开除!”马蓉笃定地说道。
其他几个人纷纷插嘴几句,但谁都不能有一个断定的结果。
“高总监今天也没来,这调香部的天,怕是要变了!”马蓉摩挲着下巴,平平无奇的五官透着一股子刻薄。
“我听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高总监得罪了温曼。”程墨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姿态显得挺悠闲。
他是调香部里设计部门的设计师,主要是负责香水瓶身的设计,他是跳槽过来的,原先在大牌香水公司待过,履历不错。
平日他为人随和,和众人关系都还可以,有些女员工私底下暗恋他。
他在部门里人气颇高,但并不喜欢成群结队地八卦,所以惹得马蓉几个有些惊讶。
“哟,程设计师从哪得到的消息?我们怎么没听说呢,高总监不是力挺温曼吗,怎么会得罪温曼?”马蓉明显是不相信的。
她对程墨说话的时候带刺儿,主要是之前她对程墨示好,程墨有些瞧不上她,爱答不理的,所以马蓉心里是有股气儿的。
吴甜甜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声八卦道:“程墨,你是不是和秘书组那位新来的小秘书……”
“我前两天在万景街看到你们了。”
万景街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夜生活的最佳场所,很适合小情侣们逛街吃饭聊天以及其他一条龙服务。
“新来的小秘书?”马蓉尖锐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一丝酸味儿:“程设计师和顶层的小秘书谈恋爱了?”
“只是朋友而已。”程墨淡淡一笑,说道:“她是从秦秘书那边听到的,高总监被温曼甩了巴掌,两人在战总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
“我的天哪!”马蓉也顾不上嫉妒,捂着嘴惊呼起来。
吴甜甜此刻赶紧问道:“程墨,那你家小秘书说了温夏没?温夏今天没来上班,不会是被开除了吧?”
“温夏开除这事儿倒是没听说,我只知道战总很重视温夏。”
程墨如实道:“我还挺不希望温夏被开除的呢,咱们部门到现在还没有一款正规合格的香水需要上市,我整天这无所事事地也难受啊!”
马蓉瞪了他一眼,讽刺道:“舒舒服服的上班还不高兴?”
“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混日子,有什么前途?我是看中Y集团的能力,才跳槽过来的。”程墨一副志气高昂的模样。
马蓉翻了翻白眼儿,懒得理会他,拉着吴甜甜几人准备离开。
恰好这时,成帆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无视了他们,直接从走廊经过,进了一间储物室。
马蓉急忙迎了上去,就瞧见几人都在搬着实验仪器。
“成特助,这是怎么了呀?”马蓉厚着脸皮问。
成帆却没回避,而是直接道:“这些是搬去战总办公室的。”
“搬去战总办公室?战总需要这些仪器做什么?”马蓉疑惑不已。
“公司特招了一位调香师,由战总亲自监督,在战总办公室工作。”成帆回答。
马蓉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