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易整个人都充满了困惑。
就在这时,高大的男人上前一步,挤开他的位置,站在了温夏的身边。
温夏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居然碰见了战司宴,而且,还是这样难堪的时刻。
她想趁机离开,可双脚却怎么也挪动不了,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她觉得他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还挺帅的,就是让陈东去劳改所的那句话。
战司宴低眸看向女人的腰间,男士外套系在她的腰上,那是一件休闲潮牌外套,他从不会穿这样的外套。
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神扫向一旁的男人,男人身上只剩一件T恤,模样倒算是阳光俊俏,至少要比跪在地上的陈东体面多了。
他早就认出了裴廷易,脸色沉了几分,眸中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裴廷易对上战司宴的视线,只觉得后脊有些发凉,他怎么觉得,战司宴对他有一种很强的敌意?
莫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夏娜是战司宴的新欢?
媒体前两天报道的新闻,说温曼和战司宴已经分手了,虽然被压下去了,但他也听说了这个新闻。
所以,这事儿其实是真的?
这几天温娇娇都没怎么缠着他,也没有和他聊这些八卦,所以他消息落伍了?
“战……”温夏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抿了抿唇,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
突然,腰间一凉。
她低头一看,男人的大掌扯开了系在她腰上的外套,裴廷易的外套直接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战司宴脱下身上的外套,霸道地系在她的腰上,仿佛在向所有人宣示主权。
温夏有点傻住了,任由男人帮她系着。
陈东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赶紧朝着温夏磕了几个头:
“战爷,夏小姐,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
“夏小姐,我真的无意冒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家都以为战爷的女朋友是温曼,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您的身份……”
“饶了我吧,这次饶了我吧,我不想进劳改所啊!”
陈东哭天喊地地求饶着,涕流不止的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完全没了之前的风流模样。
战司宴晲了他一眼,冷声吩咐:“拖出去。”
“是,战爷。”两位保镖听令,立刻托起陈东往外走。
“战爷,饶了我——”
陈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在夜店的舞曲中。
“战先生您好,我是裴廷易,我家是裴氏公司。”裴廷易回过神来,搓了搓手,面向战司宴,把手伸了过去。
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和夏小姐是刚认识的朋友,我的女朋友是温娇娇,温曼的堂妹,战先生您应该也认识的。”
裴廷易已经确认了两人的关系,所以自报家门,以及自报女朋友,就是为了澄清他对夏娜的意图。
否则,看到陈东那下场,他心里是发虚的。
战司宴蹙眉,一双墨眸泛着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裴廷易?”
一字一顿,富有磁性的嗓音,颗粒感十足。
裴廷易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觉得后背发凉得很,声音也稍稍哆嗦了起来:“是,是我。”
温夏瞅着他这般怂样,不免有些想笑,但眼下场合不太方便,她硬生生地忍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站着。
“刚刚裴先生对夏娜多有维护,战某会铭记在心。”男人嗓音沉沉,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虽然听着像是在道谢,但裴廷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战司宴在威胁他似的。
是他多想了吗?
“战先生客气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东他平时流里流气惯了,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还望战先生手下留情,给个教训就行了。”裴廷易委婉地为陈东求了个情。
实际上他心里讨厌陈东,陈东得罪了战司宴,他是幸灾乐祸的。
只是,现在夏娜还看着,他要表现出自己宽容大度的风范,让夏娜对他更有好感。
当然,有战司宴在,夏娜自然看不上他,这个“好感”是很单纯的意思,他现在只想和夏娜做好朋友。
若之后夏娜被战司宴甩了,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到时候说不定就有机会。
毕竟战司宴这样的男人,绝不可能只和一个女人厮守终生。
就像温曼,大家都以为温曼会嫁入战家,谁知道五年过去了,直接就被战司宴一脚踢开了。
裴廷易心里打着小算盘呢。
“裴先生宽容大度,不如去陪陪你那位朋友?”战司宴冷笑一声。
裴廷易脸色变了变,当即摆手说道:“是我多嘴了,战先生别恼怒,我不打扰你们两位了。”
此处不宜久留,裴廷易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外套,果断回了他那边的卡座。
战司宴和温夏还留在原地,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若炸开了火花。
温夏立刻别开眼,压低声音问他:“你和霍寒琛一起来的?”
“是。”战司宴如实道。
他今日心情郁闷,恰好霍寒琛组局喝酒,他便过来赴约,哪知她也来了这里。
若不是他今日也在,裴廷易那小子能护得了她?她不就被陈东给欺负了去?
想到这里,战司宴心底窝火不已。
“哦。”温夏应了一声,淡淡道:“刚刚谢谢你了,那你知道霍寒琛带溪溪去哪了?”
“去了楼上的酒店,阿琛的地盘,你带不走岑溪。”战司宴提醒。
“我知道,我只是想确认她安全。”温夏眉心拧着。
“你应该庆幸我们今天在,否则这些事情,你们怎么解决?”战司宴没好气地问。
温夏抿抿唇,不想说话。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战司宴说的确实没错,若他没有出面,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又一次帮了她。
但想到他替温曼求情,她这心里就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