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虽已是初夏,但晚上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温夏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天丝连衣裙,在凉风中稍稍有些发冷,她不自觉地缩了缩手臂。
突然,身上感受到温暖。
她低头一看,一件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遮盖住她的手臂和后背,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温夏转头,对上那深邃漆黑的眼眸,一时之间有些微愣。
回过神来,她浅浅一笑:“谢谢。”
“嗯。”男人轻应,没说其他。
温夏闷下头,朝前继续走去,漫无目的地绕着百合花海,走了几圈。
直到额间有些微汗,她停下了步伐,转身面朝着男人,“我要回房间休息了,你回去吗?”
战司宴墨眸微顿,微微点头,“嗯。”
“那我们走吧。”温夏便转过身,朝着主厅的方向走去。
从楼梯上到四楼,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停在门口,没有着急进去。
男人也停在隔壁房间的门口,也没有进去,深邃的墨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温夏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也有些躲闪。
抿了抿唇,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轻轻道:“战先生,晚安。”
“晚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透着微微缱绻。
温夏点点头,便打开门走进去,迅速关上房门,她的后背抵在门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心,跳得有些快。
方才那一声道别,她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到的,好在他回复了。
不然,真的就尴尬了。
温夏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觉得两人若是能维持着这样淡淡的关系,有距离有礼貌,应该是他们最好的结果吧。
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她觉得身上的汗水让她身体发凉起来,才快步朝着浴室走去。
然而,准备脱下连衣裙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的外套还披在她身上。
温夏迅速拿下外套,情不自禁地放到自己的鼻尖,轻轻一嗅,有淡淡的薄荷香。
很好闻。
像战司宴这样优秀的男人,她不会怀疑他的品味。
只是,这西装外套该怎么处理?
想了想,温夏还是来到了战司宴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无人回应。
温夏又敲了几下,然后打算静静地等待一会儿。
这时,“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男人黑色短发全都湿着,发尖还在流下水滴,腰间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身材暴露在空气中,肤色佳,肌肉线条流畅。
温夏觉得脑子有些发热,这就是现实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什么事?”低沉的嗓音,出声问道。
温夏回过神,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连忙把外套递给他,“喏,你的外套,谢谢了。”
战司宴低眸看了一眼,伸手接过,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可以看到她雪白的耳垂上落下了一层红润。
她在害羞。
“还有什么事?”见她未走,他主动追问了一句。
温夏摇了摇头,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耳朵热得她心慌慌。
她咬着下嘴唇,轻声出口:“战先生,我们以后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吧!类似于朋友的关系,可以吗?”
她不想和他成为仇人,不想和他反目。
男人眸中的亮光渐渐熄灭,他冷冷道:“类似于朋友的关系?朋友就是朋友,我不知道类似于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的面容如他的声音一样冷,让温夏的心头微微颤了颤,脸上的红润霎时间褪去。
她抿着唇,紧紧地抿着,“抱歉,是我逾矩了。战总您是我的上司,我们是上下属的关系。”
说完,温夏立刻转身,似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温家。
是夜,灯火通明。
珠姐带着电脑来到了这里,和温曼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柳如芬也在。
茶几旁边,是刘妈在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温建民刚在这里发了一顿脾气。
花了五千万,柳如芬的新闻还是没有删除,仍在各大媒体平台的首页上挂着,温氏的股票一落千丈。
温氏本来就很惨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若是再也没有盈利的大项目,就会破产。
最重要的是,温建民准备用来投项目的五千万,花在了处理新闻上,却没有任何效果。
“珠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删了的新闻全都又出来了?公关公司是不是故意骗我们钱?”温曼抓着头发,原本平日打理得极好的卷发,此刻已是如同草鸡窝。
珠姐头痛地皱眉,“别提了!我今天去了他们公司,他们的员工不眠不休地加班处理,相当于已经处理了二次!因为这是他们的事务,原本处理一次就要五千万,再加上我拿合同说事,是彻底删除数据才行,所以他们才不敢继续收钱。”
“但是今晚,那些新闻全都又出来了,那边的经理告诉我,一定是有黑客在里面捣乱!”
柳如芬一听,脸色变了变,嚎啕大哭起来:“什么!黑客?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黑客啊,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
她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完全没了平日的贵妇美貌,看上去都不像是一个人了。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日子。
昏天黑地,苟延残喘,被众人嘲笑辱骂,如同过街老鼠。
就因为她偷晴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她就遭受到了这些屈辱!
珠姐虽然不想理会柳如芬,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安慰:“柳阿姨,你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仇人?不一定黑客害你,可能是有人买通了黑客呢,故意让您雪上加霜,公关公司已经删了两遍的数据了。”
柳如芬哪有心思想这些,她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