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女人纤细葱白的手指,抵在男人的薄唇上。
两人拉开距离。
战司宴微微蹙眉,脸色略显不满:“夏夏,这个时候你还要拒绝我?”
“我不是拒绝你,我是想到刘雨婷的事情了,你今晚和刘雨婷单独聊了些什么?”温夏望着他,问道。
提起刘雨婷,战司宴的脸色变得阴沉几分,他将与刘雨婷的对话内容告诉了温夏。
温夏能够猜到,刘雨婷一定会挑拨离间的。
毕竟,她已经差不多能看透这个人了。
爱慕虚荣,攀附权势。
“阿宴,你会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吗?”温夏好奇地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作为后妈,我真的在使一些不好的手段呢?”
“你不会!”战司宴低下头,蹭了蹭女人的额头,肯定道:“我相信你,你是为了孩子们着想。”
听到他毫无怀疑的肯定,温夏露出浅浅的笑容。
有他的信任,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踮起脚尖,揽住男人的脖子,缓缓将自己的唇送去……
就在距离只有一厘米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敲响。
温夏吓了一跳,赶紧放开了手,小鹿般的眼眸露出几分慌张,好似被人发现做了坏事似的。
战司宴看到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可爱无比。
他伸出手,轻轻剐蹭她的鼻尖,然后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奶奶?”敲门的人是江佩清。
这让战司宴觉得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奶奶不是应该和小爱一起睡了吗?
温夏也迎了过来,很是惊讶地问道:“奶奶,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吗?”
江佩清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轻声道:“阿深来了。”
闻言,战司宴的面容僵住。
奶奶口中的“阿深”,就是他的父亲——战璟深。
而温夏也知道,只是,她选择沉默。
她想先听听战司宴的意思。
江佩清又道:“今天林舞也来了,但是没待多久就走了,我以为阿深不会来了。这会儿,他是和瑾钰一起来的。”
战司宴的眉头拧得更紧,他冷笑道:“他来做什么?”
江佩清知道孙子对父亲的恨意,她没有办法劝说阿宴原谅她的儿子。
“他说刚从国外回来,是瑾钰去机场接他的。他说想见见阿夜阿懿,也见见夏夏和小爱。”江佩清如实道。
战司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眸中毫无温度:“这么晚了,孩子们都睡了,让他走吧。”
江佩清又是一声叹息:“阿宴,就见一面吧。你和夏夏还得举行婚礼,到时候总不能婚礼前他还没有见过夏夏这个儿媳吧?”
战司宴两只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露起,似是纠结似是矛盾。
温夏见状,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阿宴你别生气,若你不想见,我们便不去见了。”
江佩清听温夏这么说,顿时倍感惊讶。
惊讶的何止江佩清,战司宴亦是。
这时,姜茵茵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恰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心里暗暗窃喜。
很明显奶奶是想让阿宴哥哥去见他父亲的,而温夏却火上浇油,这下温夏一定会惹得奶奶嫌弃的!
温夏自己作死,那她可管不着咯!
姜茵茵默默地呆在一边,静静地等着看好戏呢。
温夏此刻转头看向江佩清,她注意到了姜茵茵,但并没有搭理,而是认认真真地朝着江佩清解释:“奶奶,说这些话我很对不起,毕竟阿宴的父亲是您的亲儿子。”
“但是,站在阿宴的角度,他不想去见这样的父亲,我们不要去逼他。”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阿宴和我说过。其实,如果换作是我,我甚至做不到他这么平静。”
“阿宴是善良的,他宁愿伤害自己,也没有对付他的父亲,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他不需要和他的父亲和解。”
字字句句,都是她的真心发言。
她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温建国。但很庆幸的是,温建国不是她的父亲了。
姜茵茵快要笑出声了。
这下,奶奶得厌弃温夏了。
然而,江佩清却突然哭了出来:“夏夏,你说得对。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去道德绑架阿宴,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就算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阿深,那也是应该的。”
江佩清泪眼婆娑地拉住两人的手,哽咽地说道:“阿宴,奶奶这就下楼跟他说,让他回去,不要再来叨扰你了。”
“他这辈子对你和心蕊做下的错事,怎么还都还不了了。”
江佩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抹了抹眼泪,转身就要走。
战司宴却叫住了她:“奶奶,我和夏夏随你下楼。”
江佩清惊讶地睁大了眼,那双眼眸还红通通的。
温夏明白他的意思,并未多问,只是浅浅笑道:“嗯,奶奶,我们一起下去。”
江佩清受宠若惊,激动地拉住两人的手,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姜茵茵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前,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么没事了?
姜茵茵不甘心,连忙跟了过去,老夫人好说话,但战璟深可不是好惹的。
那个男人可怕得很,温夏这次一定逃不了了。
以战璟深的眼光,一定瞧不上温夏这样的单亲妈妈做他的儿媳,否则不会等到深更半夜再过来见面。
……
三人来到一楼,温夏远远地就看到一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
从背后看,他的身材和气质与战司宴很是相似,转过身的时候,那张英俊的面容虽有些垂暮,但仍看得出英姿风发。
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她可以看到战司宴的影子,这对父子真的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