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疗养院。
姜茵茵穿着破破烂烂的病号服,头发油腻的粘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下水道味,窗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样子。
“202号床姜茵茵,起来吃饭了。”
看管的护士踹了脚铁门,没有好气的把一碗没几粒米的粥放下,眼里满满的都是嫌恶。
“啊!我不吃饭!放我出去!我没有病赶快放我回去!”
姜茵茵故意扯着嗓子尖叫,直接把粥扑洒到地上,做出一副癫狂的状态。
原来看在姜雅面子上,她在精神病院里基本没有人打扰,吃住条件都是最好的水平。
但是自从前天开始,战司宴让人给姜茵茵转了院,还派人守着,不让姜雅过来看她。
既然陈金强不愿意开口,那他就要让她永远在囚禁这里。
慢慢让她给温夏赎罪。
不仅经常有人来观察她的状态,就连护士们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所以她现在就要无时无刻不装成一个疯子,真的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即使没有变疯,也会被这群人一步一步的逼疯,从而成了个真正的疯子!
“反正你就这一碗饭,打翻你今天就饿着吧,没有其他的吃的给你!”护士被溅了满身的十分不满,指着她怒骂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锁上门。
看着那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白开水的白粥,姜茵茵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屈辱!
她决不能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她一定要逃出去!
因为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姜茵茵瘫倒在病床上面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被轻微的动静吵醒了。
只见姜雅站在病房的铁门,十分不忍心地抹着眼泪。
“妈!”
姜茵茵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隔着铁门拉住了姜雅的手,嚷嚷道:“妈,你救我出去吧,我现在和坐牢有什么分别,救救我吧!”
姜雅看着姜茵茵这副模样,实在是无能为力。
“茵茵,不是我不想救你,我都给战司宴打了无数个电话,可他就是不接,我这是花了不少钱才能进来,看你一面马上就得回去啊。”
听说将要回去,姜茵茵马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妈,你不能走,你不能丢我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我没有疯,我根本就没有疯放我出去!”
姜茵茵崩溃的大喊,却被姜雅狠狠捂住了嘴,警惕地看向四周,有没有人在偷听。
“茵茵啊,你都不知道战司宴有多狠。那个陈金强以前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你要是说你没疯的话,下一个就是你!”姜雅担惊受怕,害怕不已。
“妈……阿宴哥哥不会的,阿宴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温夏那个贱人挑唆,不然阿宴哥哥一定不会这样对我!”姜茵茵真的疯了似的抱住头,这几天的软禁已经让她的精神接近崩溃。
姜雅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茵茵,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战司宴要是惦记曾经的恩情,心里还有你的话,就不会让你待在这种地方,我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救你出来。”
姜茵茵垂下眼睛。
心中恨不得将温夏碎尸万段!
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和战司宴之间才会产生间隙。
不然,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一定是自己!
“对了,还有墨遇州那个小子,他不是喜欢你吗,难道就忍心看着你在这里受苦?”姜雅想到了墨遇州。
“对……墨遇州……阿州他一定可以救我!妈,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见一面!他一定可以救我的!”
只要墨遇州帮她,她姜茵茵就有机会出去。
一定会卷土重来,不可能让温夏那个贱人继续逍遥!
当墨遇州看见姜雅的时候,感觉她是因为女儿的事,几天之间老了十几岁。
“阿姨,茵茵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有些艰难地问出口。
担心归担心,但是自己也知道答应过沈华柳,对于姜茵茵的事情,他不能过多关心。
提到这件事情,姜雅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哭啼啼地说道:“孩子,世界上也只有你是真的关心茵茵,你都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墨遇州皱起眉,之前去精神病院探望过姜茵茵,住的是医院最好的病房,怎么会生不如死呢?
“阿宴他疯了,他怎么能对茵茵那么恶毒?茵茵好歹救过他的命啊,是茵茵把他从林舞的魔爪下救出来的,现在他竟然把茵茵关进精神病院最差的病房,还不允许我见她!孩子,阿姨真是要崩溃了……”
姜雅毫不掩饰地大哭起来,引得咖啡厅里的客人都纷纷侧目,以为发生什么事情。
墨遇州惊讶不已,这件事战司宴并未告诉过他。
墨遇州只能先安抚姜雅的情绪,问道:“阿姨,你慢慢说,二哥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可前两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被转院了……茵茵本来就疯了,现在还受尽了苦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我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
“她现在每天都被欺负,只吵着想见你一面,你就帮帮阿姨吧!”姜雅哭诉不已。
见自己一面?
墨遇州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姜茵茵愿意见自己一面,他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
可现在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自己明明答应过沈华柳不再参与姜茵茵的事情了,可是面对姜雅这个样子,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最关键的是,他要弄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茵茵都已经疯了,她最后的愿望只想见你一面,你连这都不愿意满足她吗?她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她吗?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吧……”姜雅简直将那一场发挥到了极致,他看的出墨遇州的犹豫,故意将姜茵茵说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