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我?”
温夏的身子微微怔住,迷茫地转过脸,正好对上了战司宴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如果能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还有瞒着的必要吗?
“我私下让人给姜茵茵转去了精神疗养院,而且不允许姜雅去看她。”战司宴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吵醒刚刚睡着的小爱,语气却出奇的沉重。
“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温夏一下紧张起来。
战司宴不打算将事情继续隐瞒,把自己破解了通话记录,发现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姜茵茵的事情,全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温夏。
“所以你就为了让姜茵茵承认自己的罪行,把她送进了那种精神疗养院?”温夏拧着眉心,下意识拉住战司宴的手,语气里透着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他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猜测,就不惜代价的去的调查。
战司宴垂下眼睛:“对不起夏夏,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只是想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再和你说。”
“阿宴,谢谢你。”温夏抬头温柔的看着战司宴,伸出手勾住他的腰,将小脸儿贴在他的胸口上。
“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
听到温夏这么说,战司宴也终于松了口气。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沉沉开口:“可惜的是姜茵茵真的疯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说着,战司宴眼中闪过冰冷。
“我打算明天再去找一次陈金强,一定要让他开口。”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温夏仰起头,清澈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战司宴犹豫了片刻。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甚至都避免在温夏面前提到陈金强这个名字,生怕她会回忆起那段不好的经历。
只是没想到,温夏现在竟然要主动跟他去见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夏夏,你还是在家等我吧,监狱那种地方不是你应该去的。”
温夏的脸上闪过失望,急忙搂住战司宴的腰晃晃,小声道:“你放心我已经走出来了,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且我想亲眼看见陈金强受到惩罚,绝对不能便宜了他!”
这不晃不要紧,两个人本来就紧紧相贴的身体,经过这样不经意的摩擦,室内的温度立刻就上升起来。
这个女人只要站在这里,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勾引。
战司宴紧紧皱起眉,强烈的欲望让他忍不住低头,捏住温夏精致好看的下巴,照着她那柔软的唇就要啃下去。
“妈咪——”
“呜呜呜,小爱害怕大灰狼,小爱要妈咪和爹地!”
小爱微弱的哽咽让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瞬间弹开,站出去了老远。
温夏红着脸,急忙跑到床边拍拍还在睡梦中的小爱,心中轻轻舒了口气。
还好有宝贝女儿,不然刚刚差点没忍住。
战司宴那么重视这个五年之约,她虽然心烦,也只能严格的执行。
……
第二天,战司宴带着温夏直奔监狱看守所。
看守陈金强的警员看见战司宴来了,有些凝重地走上前去,开口说道:“战先生,陈金强这两天的状态都不太好,应该是快受不住了。”
战司宴每次审讯陈金强他都在场,见识到那手段出奇的残暴。
上次陈金强因为挨了战司宴一桌子,脑袋上面足足被缝了三十针,后来差点儿都没缓过来。
战司宴点点头:“我这次带我太太来,只是想问他点事情。”
他说完牵住温夏的手十指相扣,和她一起走进提审室。
这次的陈金强是被绑在审讯椅上的,因为身上的骨头已经被战司宴打折,只能靠椅子才能支撑着坐起来。
不然只能像条死鱼似的瘫倒在地上。
当温夏看到陈金强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
如果不是恨到化成骨灰都能认出,她一定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面目全非的人就是陈金强。
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痛骂了,就连温夏走到面前,他也只能抬起眼皮看着她,重重的喘着粗气。
温夏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反倒感觉十分解气。
在绳之于法的同时,必须得让这个恶人尝尝那些受伤女孩儿的苦,绝对不容姑息。
“陈金强,我今天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伤害我太太的?”
战司宴声音冷得吓人,可陈金强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屑的扯开嘴。
“老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看样子是想维护姜茵茵到底。
他将目光转向温夏,眼中满满都是恨意。
都怪这个该死的贱人,不然自己还在逍遥快活,怎么会在这里过暗无天日,绝望至极的日子?
战司宴强忍着心中喷涌的怒意,掏出手机放在陈金强面前。
上面播放的是一段儿姜茵茵正在发疯的视频,绝望的尖叫和大笑好像要刺破耳膜。
“这不是我的饭!把饭给我!不吃饭就会肚子饿饿!”
她正在精神疗养院里,正双膝跪在地上,低头想用双手捧起打翻在地上的白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脸上和手上也没有比陈金强好上多少,全都是血渍和粘腻恶心的污垢。
一旁围观的温夏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那个狼狈的女人,真的是曾经的姜茵茵吗?
完完整整被逼着看完这段视频,陈金强的瞳孔逐渐放大。
“你真的指望这个疯子来救你出去?别不见棺材不落泪。”战司宴冷冷道。
陈金强想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嗓子里像被人灌了铅似的。
之前战司宴就和他说了姜茵茵已经变成了疯子,当时他没有相信,以为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供出同伙。
但是现在看来,姜茵茵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