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开始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不愿相信自己努力改变的一切走到无法无法挽回的地步。
在陆游的挣扎下,霁初月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心脏上传来钝钝的痛,延伸至四肢百骸!
成煞后果然厉害!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陆游怒喝道,对着霁初月嗜血的笑,他的理智已经没有了,布满伤痕的身体不断的撞击灵符,只听到擦擦作响的声音,噼里啪啦间竟然被他徒手撕碎!
霁初月顿时被震飞在地,黑色的气将小柔的肉身团团包围,她惨白的脸看起来十分渗人。
“噗,咳咳咳!”霁初月被腥甜味呛到喉咙,半趴在地上咳嗽,再看陆游,他缓缓从天而降,落在距离她五米的地方,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她的灵血,即便成了煞也与她保持距离。
“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带我去找吕寻藏起来的寿命!”陆游意念移动,一股黑色的气朝着霁初月奔来,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的扼住她的咽喉。
“呵呵呵呵……”霁初月丝毫不惧,她根本没在怕的,“吕寻就没告诉我,陆游,你真的不看看你心爱的小柔吗?她的肉身被你毁了,就算她勉强活过来,你觉得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会想活下去吗?”
陆游在听到小柔两个字的时候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他看向小柔的肉身,这才察觉,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精心为她穿好的大红喜服也被割得四分五裂,险些衣不蔽体。
“小柔……怎么会?”陆游显然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会让自己心爱的小柔变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小柔不该变成这样。”陆游紧紧的抱住小柔的肉身,不断的摇头,他不想接受现实。
可是小柔浑身的鲜血的确已经流干了,与喜服粘在一起,完全分不清是喜服本来的颜色,还是小柔的血又染了一遍。
喜服与小柔惨白的皮肤色差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更为阴森恐怖,尤其是她的脸,发白的眼珠,身体扭曲的样子,就算陆游操纵着小柔的肉身,看起来也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
牵制着她脖颈的煞气终于放开她,霁初月揉了揉吃痛的脖颈,差点就要被掐到归西了。
“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不愿将寿命给我,那我就吸取你的寿命吧!”陆游忽然又恢复了正常,并且看到了霁初月,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
霁初月顿时浑身一颤,然后干笑,“你真幽默。”
只见陆游掌控着小柔的肉身一步步的走向她,浑身的煞气再次聚集环绕,阴冷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霁初月反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跟鼻子,尽量不呼吸。
“现在的我有足够的煞气可以从活人身上汲取寿命,你既然不肯交出来,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陆游冷笑道,他的手中凝聚出黑色与红色的煞气,两者相互交织着。
霁初月左手一摆,直接拒绝,“你别胡来啊!我的寿命没那么好要,你要想清楚。”
她的生辰八字太硬,并且灵血傍身,绝对不是陆游可以随便汲取的,小柔破烂不堪的肉身也无法承载。
但是走投无路的陆游是不会听的,直接上手,对霁初月汲取寿命!
霁初月故作倒退两步就不动了,放开捂着嘴巴的手,既然躲不过,那就站着给他吸咯。
陆游赫然上前,伸出跟面粉一样苍白的龙抓手落在霁初月的头顶,顿时煞气在她的头顶环绕。
他露出狠厉又兴奋的笑,“哈哈哈哈,我的小柔就要醒来了。”
霁初月闭着双眼,感受着头顶传来阴冷的气息,蔓延到她全身经脉,煞气入侵无比强烈,但她屹立不动。
徒然,说时迟那时快,变故丛生!
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从森林中窜了出来,径直从背后死死的抱住她,然后翻滚两圈落地。
霁初月脑子发懵,只觉得自己双臂被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圈在怀中,火热的触感传来,她猛地睁开双眼!
“简勋诚!”她几乎下意识的叫出简勋诚的名字。
“是我。”简勋诚从背后环绕着霁初月的身,不让她受到伤害,“你没事吧?”他语气极其低沉与严肃,刚才他亲眼所见,霁初月被一只女鬼禁锢在原地,任由她从她身上汲取东西。
“我没事。”霁初月道,随即挣脱开简勋诚的禁锢站起来,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同你说不准跟来吗?为什么不听话?”这下轮到霁初月发问了,她可是很严肃的。
她知道此行危险重重,所以才故意不带他的,结果他还是不听劝跟来了。
简勋诚站起身来,紧紧拉住她的两只手,“你离开已经整整五天了!五天除了两条扣款短信没给我回一条消息,我是你丈夫,我不找你谁找你,你指望谁把你放心上!”
霁初月顿时一愣,“你还说你不在乎我。”
简勋诚耳根子一下红了,嘴硬否认,“我没有。”
这会子她才注意到简勋诚的背上,居然正背着她的登山背包,她心头大喜,“诶,你将我的包背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简勋诚立马将背包取下来给她,“下次切莫如此大意了,将保命的东西丢在外头。”
“那不是赶巧了嘛?你怎么进来的?”霁初月问,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大把的灵符,再找到雷击木,随随便便都够陆游吃一壶了。
“夜里十二点,从你失踪的地方走进来的。”简勋诚简短的道,他阳气弱,很容易就会误入阵法中,进来并不奇怪。
霁初月一听,连收拾包袱的心思都没了,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查看,“我给你的雷击木手串呢!”
“忘记戴了。”简勋诚缩回手,俊美的脸依旧沉了沉,他没说实话。
霁初月无奈叹息,“你是不是取下来了才进来的。”
当简勋诚沉默不语时,她就知道了,“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好吗?很危险的,我不在你身边怎么保护你。”
“你也不见得能保护好你自己。”简勋诚又将他的毒舌发挥到极致。
霁初月一时语塞后回答,“我那不是不保护好自己,那是我的计策,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