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她是平静的,沉稳的。可能是怀有身孕的缘故,我总是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着来自母性的安逸。
这种感觉不好,这种能让我感知到额外生命的感觉糟糕极了。我离她太近了,近到我似乎可以听见胎儿心脏的跳动。那小巧的,坚定而柔软的心脏在奋力的跳动着。
可是谁也不清楚现在的胎儿是否成型!
我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们留我过夜的邀请。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剧烈,这糟糕的玩意不停的撞击着我的胸腔。我感到困惑,感觉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好像海洋在下一秒就会飞到半空。我盯着自己的手指,感觉连指尖都在突突跳动着,我的神经连接着海洋,海浪拍打着我的大脑,敲击着我脆弱的脑壳。
我觉得自己应该去睡觉了。
睡吧希尔索。我这么和自己说。以为早就习以为常的不安现在却依旧令我令我感到恐惧,我为奥农打下的那个赌而恐惧,我忽然开始过分的担心起奈特亚姆的安慰。
最后我决定走出屋子,任由夜晚不讲理的海风吹乱我引以为傲的头发,这是希瑞娅给我编的。但现在它不复存在了。
海水漫过我的脸颊,将我的头颅缓缓包裹。薄薄的瞬膜隔绝了海水,我打开双臂,拥抱着钻进我怀里的水流。
世界安静了。我大概什么也听不到了。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