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直直飞出,刀柄突兀地打在他鼻子上,刀尖只是在他眼前晃了晃,就被地心引力拉着无奈落了地。
我心底暗叫可惜,帝驰晏却捂住流鼻血的鼻子,一脸狐疑地望向我。
“你们到底在干嘛?再欺负我,我和你们拼命!”
我胡乱挥舞着手,假装受刺激,女医生则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总算将手里的东西抽了出来。
紧接着我又被几名影像科医生翻来覆去做了好多检查,而帝驰晏则一直捂着鼻子站在一旁观看,似乎也被我的演技蒙骗,已经打消了对我的疑虑,以为我还是个蒙在鼓里的瞎子。
最终,几名医生围在一起拿着验血单,终于得出了我发烧的病因:我得了支气管炎!
我瘫软在床上,侧头看着屋外黑漆漆的夜色,不明白帝驰晏是哪根筋搭错了。
一个小感冒,要大半夜叫一堆医生搬一大堆仪器大老远来这山上为我检查,是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终于熬到医生们都走了,那个和帝驰晏狼狈为奸的小姑娘又跳上我的床,说要喂我吃药,结果都是帝驰晏巴巴地上赶过来倒水又是拿药。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两只琥珀色大眼正默默地盯着我,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始终隐而不发,心底好似有千万只蚂蚁爬满般难受至极。
他为什么要那样伤我,现在却又将我束缚在这,对我如此体贴入微?
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我始终无法揣测他的心。
既然他那么爱傅心唯,一次次奔向她,又为什么时不时表现出对我感兴趣的神情?
终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他。
我始终一动不动,让他有了一种我睡着的错觉,手竟大胆地圈住我的腰间,甚至还将头埋在我的颈后蹭了蹭,喃喃低语道:“回来我身边好吗?”
我心底强压下想踹飞他的冲动,现在想的就只是如何逃离他的魔爪。
以前以为是俞母带我离开,那么俞逸乔必定会知道,秦欢她们也不会担心。
但如今,倘若当他们在警局得知带走我的是帝驰晏后,这半个月肯定都急疯了。
虽然后来在傅心唯口中也得知他并未参与到开车撞我的计划中,但始终是因为他抛下孩子一走了之,才酿成了悲剧,此生如若原谅他,我有何颜面去面对小平安?
正想着,身上的大手愈发不安分起来,动作娴熟间又带着磨人的巧劲,一寸一寸的星火似在下一秒就要被他撩拨成燎原大火。
我咬紧牙关,想着忍忍就过去了,明天想个由头骗他们送我下山买东西,再趁机逃跑,彻底离开这变态。
谁知,身后的男人竟愈发放肆,当我死的,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伴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声,最后甚至动作愈发狠厉起来。
我忍无可忍,直接转身恶狠狠地就朝他坚硬的肩膀咬了上去,咬完崩溃吼道:“帝驰晏,你有完没完,这么会挖,怎么不去挖煤炭?”
这一咬,我立马后悔了,想着自己还是太冲动,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
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低低地笑了,也不装了,凑在我耳边低语:“你这么会咬,还咬得这么紧,我手指都差点又骨折了?”
“什么?”我面红耳赤,想着他一语双关的话,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他却不知廉耻且不知死活地又咬上我的耳垂,低声喃喃道:“怎么不装瞎了,是不是早知道是我了?有没想我?”
我攥紧拳头,屈辱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他怎么能在那么伤害我过后,还问我有没想他?
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我眼神假意迷蒙地转向一边,咬牙回他,“我是眼瞎,不是身体瘫痪了,就你那些动作,我会不知道是你?要是能看到你,我早就一刀杀了你!”
帝驰晏眼底闪过一抹心伤,偏着头定定地望进我的眼中,声音感伤道:“看不到也好,我以后做你的眼睛好吗?”
我心虚地别开脸,侧身躺下时他也顺其自然地躺下,将我拥入怀中,声音低沉道:“老婆,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你喜欢孩子,我找别人做试管好吗?我不想你受苦。”
不想我受苦?
我心底冷笑,他是不想我生下他帝家的继承人吧,他的继承人肯定只能是他的白月光傅心唯生的。
而他,还想我能做贤妻良母,再帮他俩养孩子?
他想屁吃!
“嗯,听你的,”我强压下怒火,然后就听到了我气得吭哧的夹子音,“不过在这里看不到太闷了,你明天放我出门买点东西好吗?”
“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身后传来男人愉悦的声音,他竟搂着我直接躺他身上翻身至床的另一侧,靠在我肩头兴奋不已,“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说着,他又搂着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颠得我几乎吐出来了,我气得浑身都在颤。
还我想要什么?我现在就想要他的命!
气着气着,因为药效不知不觉又沉沉睡了过去。
朦胧睡意间,被屋外一阵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惊醒。
我慌忙起身,拉开窗帘望了出去,就见俞逸乔单枪匹马杀了进来,底下黑压压的保镖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