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珩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还是因为工作太疲惫了。
他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
应初晚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比较合适。
明明是想要远离他的,可是这一次她却主动靠近了他。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挺多管闲事的。
经过今天中午的事情,恐怕风言风语又会掀起一阵波浪。
如今她又主动跑到薄司珩的办公室来,公司里的传闻恐怕会越传越凶吧?
可她明知道会这样发展下去,却依旧还是过来了。
薄司珩突然反应过来,应初晚还在房间里。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应初晚。
“你不是来送药的吗?药呢?”
应初晚走了过去,把买的药放在了茶几上。
薄司珩把袋子拿了起来,把里面的过敏药拿出来看了看。
其实这个药还挺难买的,大多数的药店都很少有卖的了。
这个要是十几年前的过敏药,算是一个老牌子了。
现在市面上比这贵比这有名气的要很多,但当年他的确吃这个药是最管用的。
他已经有十来年没有过敏过了,以为长大了身体素质会好一点,就没那么容易过敏了。
可没想到过敏这东西,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即便到了这个岁数,也依旧是吃一口辣椒,就直接能发作的程度。
“你怎么知道这个药的?听说很难买的。”
应初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知道他一直吃的就是这个药吧?
“我就是随便买的,我小时候吃过这个药,感觉挺管用的,别的药没吃过。”
薄司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杯子。
把盒子里的药打开,倒了两颗放在手心里。
之后送到嘴里,喝了口水一起吞了进去。
薄司珩看着应初晚忐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的。”
应初晚不敢直视他投递过来的目光,微微的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黑色皮鞋的鞋尖。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吃完午饭,就有点不太舒服,像你这种平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来没有吃过那种街边小吃,说不定真的没有那么干净卫生,导致你不舒服的,说到底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为了让我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所以我才会过来送药的,你也别想太多,如果这个事情不是因我而起,我是绝对不会过来送药的。”
看她巴不得把他们两个的关系撇清,恨不得中间分成了楚河汉界的样子,薄司珩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再怎么说,咱们俩也接触很多次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为过吧?”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交朋友,我也没什么朋友。”
“你这是为了疏远我,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难道祝晴不是你的朋友吗?”
“祝晴是我的室友,对我来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如果我真的把她当朋友,我就不可能不说唐锦文的事情。”
薄司珩觉得自己就已经算是挺没人情味的了,但是跟应初晚比起来,好像还差的远呢!
“你倒是把自己拎的挺清的,就这么怕亲密关系吗?连朋友都不愿意有?”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药我已经送到了,我该下班了!”
说完,应初晚就往外走。
薄司珩倒是也没有拦着她,只不过在她刚要去开门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巨响。
那是玻璃杯子摔到了地上的声音。
应初晚立刻回头查看,就看见薄司珩的手,竟然流了血。
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割伤的,血液正在飞快的往外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割到了动脉,血液流动的速度非常快,就好像是结冰的冰柱突然开化了一样。
应初晚被吓得不轻,立刻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口。
“你怎么样?办公室有没有包扎的东西?”
薄司珩抬手指的指旁边的一个柜子,“里面应该是有医药箱的。”
“你自己用手按着,不要让血流太多!”
说完,应初晚便跑到了那个柜子前,拉开了柜门,里面果然有一个医药箱。
他快速的把医药箱拿了过来,打开在里面找到了生理盐水。
她先是给伤口消了一下毒,之后开始用酒精擦拭,再用纱布把伤口给绑上。
她一系列的动作一点都不手忙脚乱,虽然神情看起来有些慌乱,可是动作却非常稳当。
应初晚以前学过一些关于急救方面的知识,其实那个时候,也是为了薄司珩才学习的。
薄司珩从小就体弱多病,有的时候,走着走着就突然晕倒了。
总是把自己给摔伤,所以应初晚小小的年纪,为了保护他不受到伤害,可以及时的为他包扎,才学的这些。
只可惜,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用得到的地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却突然用得上了。
薄司珩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不得不说,近距离的看着她,好像更好看了。
她的睫毛特别长,哪怕没有带假睫毛,也没有刷睫毛膏,都是浓密上翘的,看起来颇有几分新疆人的味道。
她的眉型也特别好,没有修过,也没有画。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虽然神色淡漠,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就像是冬天里的冰雪,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
她的眼神里,看不见大多数人的贪婪和欲望,没有过喜或者过悲的情绪。
永远琢磨不透她在想着什么。
遇到事情的时候,眼底的慌乱也并不是很明显,好像永远都没有她恐惧的事情一样。
即便之前被他各种威逼利诱,可是她总是能扛得住压力,甚至不惜跟他硬刚。
他觉得她这样的性格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