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声音,薄司珩的意识慢慢的清醒了回来。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我要是死在你车上,以后你就不孤单了,你没听说过一个传说吗?
人如果是非正常死亡的,就会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永生永世离不开。
我要是死在你车上,我的灵魂就会一直留在你的车上,这样你每天开车的时候,我还能陪你说说话。
你要是疲劳驾驶的情况下,我还可以出来吓唬吓唬你,保证让你立刻清醒过来!”
应初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看他还能嘴皮子这么溜,一点都不像是随时随地能晕过去的样子。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你秘书送你?这本来就是该她该做的事情,我可是公司的新人,中间隔着好几个领导呢,怎么也轮不到我来送你去医院吧?”
“可是我过敏是因为陪你吃了麻辣烫,他没跟你说吧,我对辣椒是过敏的,打从我成年以后,我就没有再吃过任何带有辣椒的东西,你看我舍命陪君子,你看你在我心里还挺重要的。”
他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应初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一样,她紧张的用力握紧方向盘。
她在他心里重要吗?
她也不知道。
或许只是他随口胡诌的,毕竟他这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实话来,所以也没有必要过于认真的去听。
“又不是我让你吃的,你也可以选择不吃,是你非要请我吃饭的,我给你省钱,怎么还省出错来了?”
“看你这个小气巴拉的样子,跟我吃饭还需要省钱吗?而且我的手也是因为你给我送药,拿了杯子吃药,不小心摔到地上割伤的,难道你不应该负责把我送到医院吗?”
“那你该不会想要讹我医药费吧?”
薄司珩被她这话给逗笑了,虽然他看起来有些虚弱,笑起来脸色也是苍白的,但是却从他脸上看到一种弱娇的美。
这大概就是长得好看的人的优势,无论穿多么土的衣服,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他的美貌。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那我今天这个医药费必须是你出,两次出问题,都是你害的,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到底吗?”
应初晚真想把舌头咬掉,她干嘛要说这种话?
“我跟你说,我现在很穷的,好长时间没有上班了,刚入职,还没有拿到工资,我可没有钱赔给你!”
“应该不是想跟我打感情牌吧,说什么谈钱伤感情,可是谈感情伤钱呀!再说了,这也是你自己主动挑起的话题,跟我没什么关系。”
看他还能够吵架,问题应该是不大。
虽然他流了很多血,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嘎了吧?
好不容易来到了医院,应初晚停好车子,将他扶下了车。
这会儿,薄司珩是真的折腾不动了,就连呼吸都比之前费力。
她好不容易把薄司珩给扶到了急诊室,医生得知情况,立刻开始给他做身体检查。
应初晚则去交费和办理住院手续。
虽然挺不情不愿给他掏这个医药费的,但也不是真的掏不起。
这的确跟他脱不了关系,虽然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但他如果真的出点什么事,应初晚心里还是会自责的。
薄司珩检查完,便被推进了病房。
这里毕竟不是私人医院,病房里一共有八个人,他来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一个床位了。
在他后面办理住院的那个人,就只能住走廊了。
不来医院不知道,来了医院才发现,原来生病住院的人竟然这么多。
就连医院的病床,都变得这么紧张。
薄司珩这会儿倒是折腾的有点累了,躺在病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应初晚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要不要通知他的家属。
虽然她有薄家人的电话号码,可是她不希望她们知道,她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她不想那些死去的记忆,又重新再脑海里复苏。
应初晚想着薄司珩中午就没有吃饭,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吃东西,这又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需要补一补的。
于是,她打算去外面买点东西给他吃。
在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之前,他是不可以出院的。
应初晚看了一眼,薄司珩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出了病房。
她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是医院附近步行十几分钟,就有一家不错的餐馆。
这是一家广东菜馆,不仅有炖汤,所有的菜几乎都是不辣的,也比较适合薄司珩的口味。
她在餐馆等了一会儿,好在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高峰期,没等太久就打包好了。
她看着手里拎着的包装袋,心里一阵阵的苦笑。
她怎么越是想要跟薄司珩划清界限,就越是好像难上加难了呢?
只不过最好笑的是,他们两个都接触这么久了,他都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这几年的朝夕相对,竟然没有让他有一丁点熟悉的感觉。
足以证明,她在他心里有多么的不重要。
回到病房,薄司珩还没有醒过来。
护士很快就过来询问她,“七床家属,你晚上要加床吗?要加床的话,去护士台那边办理一下,交一下费用。”
应初晚并没有想留宿的打算,她跟薄司珩之间,还没有到需要陪护这种地步。
“不加床,我一会儿就走了。”
大概是听见有人在旁边说话,薄司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护士离开以后,应初晚一回头,便对视上薄司珩那双略带慵懒的眸子。
“你醒了?”
“你这女人还真是狠心,我都住院了,你还不留下来陪我?”
应初晚将视线移开,走到床边的床头柜前,给他倒了杯水。
“你要是需要别人陪护的话,你最好是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我只是你的员工,我们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