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初晚抬起头看着漫天的飘雪。
本应该是很浪漫的事情,可是此时此刻却无心欣赏。
她真想问问老天,为什么一定要帮着这个男人伤害她呢?
难道就是为了还薄家这么多年的恩情吗?
难道八年前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她已经家破人亡了,已经没有父母家人了,好不容易可以走出过去的阴影,也可以终于逼着自己不爱他了。
可为什么那些她好不容易逃离的东西,又要卷土重来呢?
难道她这辈子就注定了,逃不掉他的魔咒吗?
而此时在他们两个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辆熄着火的车,里面正有人拿着照相机,对着他们两个猛拍。
这人从刚才餐厅一直跟到现在,照相机里面都已经拍了很多有关他们两个的合照。
看着她一直盯着天空看,原本白皙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根本承受不了现在的低温和寒冷。
薄司珩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走过去披在了应初晚的肩膀上。
他的衣服上还带着他的温度,瞬间让应初晚的身上暖和了不少。
她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明显被吓了一跳。
薄司珩无奈的看着她,“你就那么排斥我的靠近吗?你就那么讨厌我?”
应初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是讨厌他,而是不敢过度的靠近他。
过去的她,就是靠得他太近了,才会让她的心失去了控制,才会让自己受到那么严重的创伤。
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想走过去的旧路。
被伤害了一次,用了足足八年才治愈。
如果再来一次,她真不知道还有没有走出去的勇气。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薄司珩点了点头,“你问。”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咬着我不放?别跟我说你不是狗什么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很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这取决于我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态度跟你相处。”
她这个问题,倒是把薄司珩给难住了。
他不愿意多想这个问题,只是想做就去做了,也没想过什么后果。
他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很特别。”
“有多特别?”
薄司珩叹息了一声,“一定要问的这么详细吗?很多东西都是凭感觉的,我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
她的眼眸在夜色当中,显得异常的明亮。
“是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不会一味的顺从你,所以才会挑起你内心的征服欲吧?
其实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我一旦爱上一个人,可能就会爱很久很久。
你如果一直纠缠我,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黏上你,到时候就会逼着你跟我结婚,不管你愿不愿意,那个时候死缠烂打的人可能就是我!
以前……我喜欢过一个男孩子,喜欢了他十几年,他觉得我黏人,觉得我烦人,从来不屑于我对他的好。
但是我无所谓,只要能在他身边陪着,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是清高,而是害怕付出。
如果你不怕我成为那样黏人的女人,那你也可以继续纠缠我,到时候我想尽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可能会想办法还上你的孩子,然后逼着你不得不娶我,我也不会让你在外面花天酒,因为我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属于我的男人,你能做得到吗?”
听完他的话,薄司珩的确有点害怕。
他脑子里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曾经那个对他死缠烂打,害他差点精神崩溃的那个人。
他向往自由,不渴望婚姻,也不喜欢任何人管束他。
如果让他为了一个女人,失去自由,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你说的也有点太恐怖了吧?我想象不出来,你黏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你想不出来,你也可以试一试,我没有骗你,我本身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如果我愿意真心付,那绝对是百分百的爱。”
薄司珩自认为对应初晚的感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充其量只是对她有一些好感而已,还上升不到多么喜欢的程度。
“Ok,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我今天绝对不碰你,我在客房很多,你今天先住在这里吧,这种天气实在是没有办法开车。”
看他的眼底好像慢慢的恢复了清醒,看着她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样暧昧了。
男人果然都是害怕负担责任的,所以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
应初晚最终还是答应了留宿。
薄司珩也信守了承诺,两个人晚上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薄司珩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很远很远,手里拿着一条项链把玩着。
脑子里有两张模糊不清的,一直在提醒着那两段他不愿意提起的回忆。
应初晚躺在陌生的大床上,只要一想到隔壁住的就是薄司珩,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曾经他们两个也是这样,她就住在他的房间隔壁。
每天会站在阳台上,伸着脖子看着隔壁的窗户,想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做什么。
偶尔遇到他走到阳台上,与她面对面的时候,她都会兴奋的跳起来。
可他永远都是一脸反感的走开了。
如今又住在他房间的隔壁,她和他的心情,可能都不太一样了吧?
她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意识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
她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第一次来到薄家,薄远和阮玲对她都非常好,对她就像亲闺女一样。
小小年纪的薄司珩总觉得,这个家因为她的到来,让他变得没有那么受重视了,所以从小就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