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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从来都不吝啬于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何况在他的记忆之中,历史上大唐与吐蕃的松州之战中,松州守将便犯过轻敌导致松州守军损失惨重的错误。
推己及人,松州有现在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若是他到达松州时,松州守将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贴贴,那历史上的松州之战也不会是那样的结果了。
而安修仁听完李让的推测之后,却是忍不住哈哈一笑,旋即摇头笑道“难怪整个大唐的勋贵都对你赞誉有加,甚至连陛下都认为你有宰辅之才,你小子,还真是心思阴暗啊。”
李让微微一笑,坦然接受安了修仁的夸奖。
二人交谈之间,松州方向疾驰而来的骑兵队伍也到了安修仁和李让不远处。
为首那骑士勒马,率领麾下快步来到李让和安修仁面前站定,拱手道“末将张元,见过二位侯爷。”
听见来将自报姓名,安修仁和李让对视一眼,二人眼中不由得同时升起一抹玩味之色。
张元,乃是松州都督韩威的副将。
两位国侯至此,韩威不亲自出来迎接,反而让一个副将出来相迎。
有意思!
安修仁收回目光,笑吟吟地看着张元问道“本侯安修仁,韩威呢,他怎么不来?”
听见安修仁自报姓名,张元顿时神色一凝。
沉吟片刻,朝安修仁拱手道“回禀侯爷,大将军带着大军去巡视松州各县,做动员与战前准备,暂时还未回城。”
“巡视州县?”
安修仁眉毛一挑,问道“战场在松州,韩威巡视哪门子州县?”
张元摇头道“这个,末将不知。”
“韩威带走了多少人?”
李让打断了安修仁和张元的对话,张元顿时将目光看向李让。
李让自我介绍道“本侯李让,定远将军,此次松州之战,由本侯全权指挥。”
闻言,张元立即拱手应道“回大将军,我松州常设折冲府五府,韩将军带走了其中三府。”
李让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问道“这么说,现在松州城内便只有两千守军?”
“不错!”张元点点头。
李让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颔首道“我知道了!”
说完,李让便对身后的亲卫们招招手。
安修仁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刹那间,李让和安修仁麾下三百多人便将以张元为首的两百余人围在正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元麾下的将士都有些无措。
张元一脸愕然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李让对着安修仁点点头,见安修仁露出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李让不由得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张元,淡然道“张元,我问你,韩威究竟去了哪里,带走了多少人?”
张元有些懵逼,刚要开口,李让便继续说道“你想清楚再回答,因为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此言一出,就见张元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更是瞬间冒出汗水。
“末将,末将,韩将军他,末将”
张元语无伦次的开口,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李让淡淡地说道“此次本侯过来,第一要务乃是防备吐蕃大军,卫公的大军即将出征,大战一触即发,本侯可没时间和你们玩什么心眼,别说本侯没有给你机会。”
“砰!”
李让话音落下,张元便不由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侯爷容禀,韩将军他,他此时就在松州城北三十里外的甘岭县巡视,他他带走了两千人。”
安修仁一脸疑惑地问道“松州城留守两千,韩威带走了两千,可本侯不是记得松州守军一共五千人吗?”
李让接过话头,问道“张元,你既然是韩威的副将,你告诉我,还有一千人呢?”
张元汗如雨下,嗫喏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着张元的样子,安修仁和李让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
尽管对于这个结果他们早有预料,但事情确定的时候,两人还是难免心情沉重。
李让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兵符举过头顶,淡淡地开口道“本侯李让,乃是朝廷钦定的定远将军,自今日起,松州城防由本侯接手,众将士听令,将军中果毅都尉以上的将官尽数抓捕。”
听见李让的命令,张元顿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他带来的两百将士则是不由得面面相觑。
看出这两百将士的迟疑,李让淡然道“怎么,你们要造反吗?”
一听见造反二字,两百将士顿时神色大变,急忙拱手道“得令!”
言罢,便上前将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张元架起来。
李让与安修仁打马上前,安修仁看着他的亲卫头子,淡然道“安灿,你先带人接手松州都督府。”
“得令!”
安灿杀气腾腾地带着两百亲卫翻身上马,迅速朝松州城赶去。
李让看着最先对张元动手那将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将士一愣,急忙应道“回大将军,卑职岳五。”
李让道“岳五,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两百人的临时校尉。”
此言一出,岳五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喜色。
“多谢大将军提拔!”
“嗯!”
李让嗯了一声,吩咐道“带本侯去军营,还有,派出斥候去告诉韩威,若是还想保全家眷的话,立即给本侯滚回来。”
“得令!”
岳五点头应下,遣出一人北去,他则是亲自带着李让和安修仁到了军营,将果毅都尉以上的军官尽速抓捕。
过程很顺利,留守松州城的四名果毅都尉,两名折冲都尉基本上没有反抗,而是很顺从地束手就擒。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反抗的能力。